——徐县令还不知道温钧破格授侍读学士的事情,若是知道,只怕更要激动不已。
……
距离徐县令亲自上门报喜过去了十天,驿站通报,从京城而来的官船次日将抵达上林县。
徐县令深呼一口气,命人通知了温家和丛家。
第二天,他带着两家人,带着衙役,一同前往码头,等待温钧和丛安的官船到达。
时间是初夏,码头上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货物和行人。
温常氏和温萤是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选择在马车上等。
徐县令和丛老爷子自矜身份,也没有在码头上大咧咧等待,而是选择在路边茶棚坐下。
还好,温家族人知道温钧高中状元的消息,都迫不及待要来迎接状元郎,来了四五个青壮年村民,守在码头上,倒是不用担心错过官船。
大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萤丫头,钧哥儿真的中状元了吗?”温常氏躲在马车里,不时地掀开帘子往江面上看,还有点不太敢相信,“我怎么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温萤点头:“肯定是中了,徐大人不用拿这个事糊弄我们。”
“可是,那可是状元啊……”温常氏低声嘀咕,眉头紧皱。
她年轻的时候爱看戏,经常求母亲请小戏班子来家里唱戏,看着戏台上风光无限的状元郎,甚至有过不切实际的梦,想着长大后要嫁给状元。
大了才知道,状元哪里是那么好得的。
状元郎,又那是那么好嫁的。
及至后来她长大了,嫁给温承贺这个秀才公,不少人都在暗地里说她一届商女,嫁给了前途无量的年轻秀才,是烧了高香,属于高攀。
连秀才都是高攀,何况状元呢。
偏偏现在,所有人都说,她的儿子成了状元。
那可是戏文里唱的状元郎啊,多么遥远而不可攀登的存在。
想到这里,温常氏叹了口气,还是不太能有真实感。
“娘,别发呆了,快下车,官船到了!”温常氏走神的时候,温萤扫了眼车外,眼睛一亮,连忙推搡温常氏,让她一起下车。
温常氏猛地回神,不等温萤说第二遍,蹭地掀开车帘,在丫鬟的搀扶下顺利下马车。
“少爷到了吗,快,快去码头。”
温家母女急冲冲朝着码头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