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俯身,目光对上黑亮的眸子,在心底嗤笑了自己一声。
无他,只是那双极其熟悉的双眼里夹杂着一丝隐藏不住的狡黠笑意。
连带着在脑海里焦灼的欲l望也一并褪了下去。
刘业往床内探了探,低头叼住乔盛宁早已经染红的耳尖含l在唇齿,轻轻一咬。
乔盛宁身l子轻轻一颤,什么都忘了,抱着枕头人都软了,哪里还有力道可言。
刘业顺利的将手从被子里收了回来。
乔盛宁本是怀了七八分的调戏心思,薄凉的耳尖漫过一腔温热,他傻了大半愣在被子里,脸颊烧的绯红,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
只得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踹了又踹。
听着床幔后传来乔盛宁嘤嘤嘤的哼声,刘业无声的笑了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去了浴房。
三层床幔的蝶纹扣一一打开,刘业身着玄色的寝衣往三进三出的床榻走,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的窝在雀栖宫的主殿,修长的手指将最里层的幔帐拨开,里面的人已经睡熟了。
乔盛宁趴睡在床,洗去脂粉的脸庞清丽俊秀枕着藕臂搭在枕上,红锦被子被他踢到腰侧裹成一团,衣衫似穿非穿的挂着,露l出大半个雪l白的脊背,又有几缕黑发散在背上。
红如血,白如玉,黑如墨,倒是一副春香l艳l丽的美人图。
刘业静静的看了看,坐在床前,将胳膊掰下来,又将被子扯上去,把乔盛宁整个人装进被子里。
这么心大,以后在外面可怎么办,他抬手抚过乔盛宁的眉眼,企图以手指留住他的相貌,在这样安静的夜里难免就想起他说的一些话。
郎溪人,大病了一场,曾经与刘平有过一段。
他无奈而悠长的叹了一口气。
想这些做什么呢?
刘业将被子掀开一角,望着侧卧着的小脸,起身上床。
说来,总觉得乔盛宁的这张脸精致的太过女气了些,委实与他沉静认真的样子不相配。
手掌一撑,却不知被枕头下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刘业疑惑的将手伸进枕头下,摸出来的东西,被黄色的牛皮纸包着,他皱着眉头打开便再也睡不着。
一手长的金错刀,刀鞘鞘身是金色牡丹缠桂枝的图案,四角并蒂莲花纹,正中央一朵梅花,镶满了五色珍珠宝石,轻轻一顶,那错刀就弹出刀身,寒光泠泠,煞气逼人,显然是把宝刀。
刘业眸子暗了又暗,这刀刀鞘价值连城,若是……
他几乎是颤抖着将刀抽了出来,刀身用一正一反刻了两个字,坐实了他所有的猜想,让他欺瞒不了自己,刘业顿时失了神脱了力,不敢再看床上安稳沉睡的那人。
宝刀榭芳,是梁国皇室的国宝,历代梁国帝王储君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