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屋子里的太监宫女们连个盹也不敢打,害怕贵妃娘娘一个想不开连夜翻墙又偷溜出去了。
还宫里都是自己人,牢靠的很。
乔盛宁又是一哈欠连一口叹气,月秋着实是忍不住了,将碧色草纹百虫床帐抬起拢挂在金钩上,道:“娘娘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与奴听一听,总比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好。”
天气渐渐的有些热了。
乔盛宁头歪在枕头上,铺了一枕的墨发,脸白如玉,下颌尖尖,他双手拿出薄被交叉放在肚子处。
眼尾被困意染了薄红,他其实早就困了,奈何一闭眼各种念头就在脑海里打转,就是睡不着。
他想了又想,泛困的声音有些懒倦,道:“月秋,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这开头充满了欲盖弥彰,月秋笑的让乔盛宁心虚。
他在宫外与刘业相交的事暂时不想说,这事一两句说不完,得长篇大论,而他现在也着实没那心情与耐心。
乔盛宁又挪了挪身子,道:“算了,不说了。”
“娘娘怎么又不说了,不就是朋友的事情吗,奴虽然不知道娘娘什么时候结交了朋友,但是听一听帮忙开解一番,还是可行的。”月秋甚是善解人意。
乔盛宁朱唇微启,开口要坐实他确实有这么个朋友,于是道:“我那朋友性情跳脱,三天两头就往外面跑,想见上一面很是艰难,你不认识也是正常。”
“嗯嗯。”月秋表示我都信,娘娘请继续讲。
“他……”乔盛宁正欲说下去,停顿一笑,瞬间柳暗花明想通了,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了。”
月秋本就只是想替乔盛宁开解,对于故事缘由并没有那般感兴趣,见乔盛宁愁云已散便也丢手做罢。
她又将床幔从金钩上取下散开,听的里面的人影往里窝了窝,想必是准备睡了。
乔盛宁躺在云朵似的床榻上,合上了双眼。
是啊,他乔盛宁性格跳脱,三天两头往外面跑,明天刘业派人去乔将军府上请他时,乔守道直接告诉刘业他出去了不就行了。
本来他就是出去不在家嘛。
危机接触,乔盛宁心安理得的进入梦乡。
梦中他又看到了自己,但又不像是自己。
面涂薄粉,脖子上挂着一尾碧血石的小鱼儿。
是乔骁!
是真正的乔骁。
他也在床l上,屋内的布置和雀栖宫一模一样,梦中的乔盛宁飘着步子走到乔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