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又往上看,端详起乔盛宁的眉眼,眼睛还是那样的微垂,眼珠比旁人更黑些。
哪里还有什么骇人的目光?
刘平释然一笑,朝着乔盛宁伸出手,抚平他微皱的衣襟,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碰着他。
见乔盛宁老老实实的戴上碧血石,刘平心中一喜,脸上却装出自责内疚的样子,道:“我也是太久没见你,着实想念,又见你和皇兄那样,不免就多心了。”
“方才是我不好,乔乔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乔盛宁单手握着那颗碧血石。
“乔乔,我同你关系非凡,有些话我也只会跟你讲,这么久没见你,你又变化太大,我着实有些害怕,一害怕就口不择言了。”
“你怕什么?”乔盛宁松了手。
“我怕你会离开我。”
“是怕我会离开你,还是怕我会不帮你?”乔盛宁一边说一边收拾着东西。
刘平阴测测的撇了撇唇,当初这个只知道跟在自己身后诸翻表白小白脸,怎么现在不对自己言听计从反而变的这么麻烦。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有了肌l肤l之亲,让他真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才好。
果然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靠谱不了。
“不都是一件事么?”刘平往乔盛宁肩上轻轻拍了拍,意味深长的说道:“夜深正是人梦时,你先去洗l澡,我等你?”
“不用了。”乔盛宁将腰间荷包的碎银子颠了颠,又从银匣子里拿出一两块放了进去,说道:“明天陛下回宫,我今晚可不能留在这里。”
“你现在就走?即便是今晚要回宫也用不着这么急。”
“你说的,夜深正是人梦时,我可不想大白天的被人发现了。”
说完乔盛宁翻了院子就离开了乔将军府。
月圆夜深,他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道上,唇角弯了弯,加快了步子,冲进一个拐弯,又施了轻功,消失在巷道深处。
“……”
“……”
黑夜下,四个将人跟丢的黑袍人面面相觑,离去。
乔盛宁从黑夜中走出来,翻上高墙攀上屋檐,足尖一点站在望江楼的楼顶飞檐上。
月亮离他是那样的近,他像是活在月宫里。
他屈身坐在屋檐上,将脖子上的碧血石取下来,点燃了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