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的睡意也瞬间清醒,乔盛宁虎躯一震,两眼一闭飞快的将眼睛合上,佯装自己还在睡梦中,小心翼翼的又踹了刘业一脚,将不安分的手从刘业身上拿开,翻了身一瘫睡回原位。

“……”

刘业静静的欣赏完乔盛宁的表演,无奈的起身道:“起来吧。”

乔盛宁侧身抱着被子,继续装睡。

“别装了,知道你醒了。”刘业将乔盛宁拉散的寝衣衣带系好,入目所见,胸口嫣l红。

乔盛宁哼了两声抱着被子侧身过来,见刘业背着自己坐在床边,逆光的背影,肩宽腰细,他正低头将夜间半卷在手肘处的衣袖折下。

他突生一种想要抱住他的冲动。

“……我不是故意的。”乔盛宁道。

“我要是觉得你是故意的,你现在还能安然的躺l在床l上同我说这个?”刘业呵斥道“还不快起来!”

乔盛宁从床l上下来,躯体的温度还残留在在指尖,他跟在刘业身后一副犯了错的模样,乖巧又可怜。

洗漱完毕换上外衣,见乔盛宁还是行事诚惶诚恐,谨小慎微也软了脾气,问道:“你睡觉喜欢抱着人,这是什么毛病?”

“我不是这样的。”乔盛宁更是委屈道:“我向来不喜欢睡硬床,家中床榻都是铺了上好的鹅毛铺了三层方才可睡,昨日我与你共l寝,床又硬,我下意识的就找软和的地方了,我是真不喜欢抱着人睡觉的,又热又闷。”

“无妨,日后我们也不会再有机会一起共寝。”刘业道。

两人出门,并肩站在酒楼楼上栏杆处。

乔守道和老关已经在酒楼楼下坐着了。

老关抬手给了乔守道一拐子,道:“你别说,这个宁先生想必是真有些本事。”

乔守道低头继续吃着五香牛肉面,拇指粗的牛肉粒被炖的烂烂的,一股肉香,泛着红油,面是店家早上现做现拉,入口劲道嫩滑。

“他能有什么本事。”乔守道哧溜了一口面。

“谁站在咱们大爷身边,再强的气势都要被大爷压一头,你看这个宁先生,他站在大爷身边,那股子懒散潇洒倒是不减。”老关摸着下巴上的青碴道:“他跟大爷倒是很和谐。”

乔守道一口牛肉粒差点噎在喉咙里,乔娇能跟刘业比肩,这断不可能。

自家的弟弟,搁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母亲生的他时候难产,又是幼子,家中父兄宠的他像个女孩子。后来他还进了后宫,整日里涂脂抹粉,早就没有半点男儿气概。

潇洒这词更是跟他沾不上边。

“不可能。”乔守道灌了一口汤。

“可不可能,你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乔守道不屑的转过头去,站在酒楼上的少年郎君,头系红珠,眉如墨画,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像是随时手佩宝刀游走江湖的少年侠客,又像是身处画舫青l楼一掷千金的博人一笑的世家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