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拢着宽大的衣袖,屈指向高台一指。
乔盛宁歪头越过福禄看向刘业。
刘业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端正的坐在龙椅上,目光冷淡的看着厅堂中央,那神态似乎也不是在看歌舞。
乔盛宁目光转回来,眯着睡眼皱着眉头,颇是费力的想要弄清什么,后来终于放弃了,单手撑着头,任由福禄将花糕放在桌面上。
一碟子花糕只有四块,模样精致,桃花莲花菊花梅花各一式,干干净净的摆在金边白瓷碟子里,闻着有股奶香。
怎么这宫中最近都爱吃奶制品?
刘业移向远方的目光又移到乔盛宁身上去,见他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点心,唇角向上翘了翘,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复去看歌舞。
两人的一去一来的眼神官司尽被平亲王刘平看在眼底。
沉闷的四方舞终于结束,安静异常的宫廷内,男宾们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接风宴半天不见的白姑娘终于出现了。
她穿着蜜合色的舞衣横抱琵琶立在中央。
飞天髻,桃花妆,腰肢纤细如细柳,手指纤纤做莲花。
见这打扮似乎有些看头,乔盛宁困意消退,换了一只手撑着沉重的头,寻了个舒服的姿l势。
“娘娘。”
听到月秋唤自己,乔盛宁抬头见桌上多了一壶酒。
有舞有酒。
有心了。
乔盛宁目光欣慰的朝着刘业看了一眼。
刘业这次也看着他。
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桌上的酒。
乔盛宁指尖点了点酒壶,眉眼弯弯,致谢一笑。
刘业想到什么侧头看向弟弟平亲王。
刘平案上的酒壶没了,他神采奕奕的双眼逐渐的黯淡,点头对着刘业尴尬的笑了笑。
琵琶舞,飞广袖,步履轻盈,舞姿蹁跹。
乔盛宁剥了一颗葡萄,低头噙住,看了一小段就不再看,桌幔下的脚随着乐曲一翘一翘,安心的吃起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