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漓江春游回来,不过睡了一夜,贵妃乔娇的性子突然大变,又是笑又是哭的,完全两个人,刘业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

“没说什么话就哭了。”刘业喃喃自语,莫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

怎么会?

往日里,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也不是没有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

只是这个往来,是贵妃乔娇说十句而刘业淡淡的看一眼,她就跳脚关门罢了。

刘业蹙眉将今日的一天的事情,不分大小,一一梳理,忽然间恍然大悟。

自古女儿多情,能让贵妃乔娇那样性子的人落泪想必只有这一件事了。

“无妨。”刘业道:“待她哭过了就好了,把这件事告诉平亲王。”

等着回应的福禄听了刘业这句话,起身时,踉跄了一下。

自己若是年轻十岁,只怕刚刚下巴都要惊掉。

福禄卷起袖子抹干额上的冷汗,吩咐狗儿派人把消息递给平亲王。

钟鼓台古老的钟声响彻在金国皇宫的每个角落,已经戌时天擦黑。

刘业像是没有什么胃口,心不在焉的将晚饭用完。

陛下的习惯,饭后要沿着长宁宫西北角绕过御花园走上一两圈消食。

大太监福禄挥着拂尘,正着人安排。

“今日换一条路。”刘业缓步的走出长宁宫外,天色似黑还亮,不经意总是让人想起许多往事。

比如第一次见贵妃乔娇,她当初还小,怎么会想到会成为这样的性子,心里容不下人,也不喜欢与人接触,进宫后更是处处避着自己,

或许是心有指引,或许是本就放心不下,刘业走着走着抬头就走到雀栖宫外。

他在宫门前站定,像是在疑惑自己怎么走到了这里,又像是在犹豫该不该进去。

已经到了门前,不进去似乎说不过去,黑色衣袍轻带,梧桐树下的阴影里,乔盛宁衣衫微l乱仰l卧在榻上,双眼轻阖,脸上带着尚未褪去的酒红,榻上歪七竖八的落着几个酒坛。

金国的长安酒,一坛能醉人。

没想到数年不见,这丫头酒量渐长,不输男儿,可与自己比肩。

若是按照她小时候的性子不变,说不定现在两个人倒是可以把酒言欢,言谈有趣。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刘业自己哑然失笑,也觉得难以置信,平日里跟她多说一句都是麻烦,现在居然想着有朝一日同她一起饮酒。

他怕是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