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宰治换完衣服，和中原中也一起离开时，是伴随着身后吠舞罗的人们灼热的目光走的。

等到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走出王权者区域，准备回去时，刚刚一直沉默的中原中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太宰治望过去时，只能看见柑色发丝的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凝重，眉头皱起，冰蓝色的双眼似乎荡漾着什么异样的情绪。

“你”他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含糊沙哑得过分，像是渴水之人那般。中原中也顿了顿，咳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地说：“你昨天怎么来这边的？”

太宰治耸肩，作无奈状，说：“那个啊，因为昨天的晨曦不是很漂亮吗？被晨曦照耀的河水也很漂亮呢，所以我就跳下去了。跳下去之后不知不觉中飘过来了这边，刚好遇到了安娜，就和她一起来吠舞罗了。”

中原中也听到这样的回复，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惊讶了。

“你和周防尊究竟什么关系？”中原中也看上去似乎只是随口问道那样，别过脸去，没去看太宰治。

太宰治看了中原中也一眼，忍不住露出笑，恶趣味地说道：“什么关系？大概是昨晚一起睡过的关系？”

“什——？！”中原中也震惊地转过头来，还没问什么，看见太宰治面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无语地扶额，说：“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可是昨晚的确是睡在一起。当然，什么也没做，是中也思想龌龊。”

“你说这种话谁都会误解吧。”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说：“不过你这家伙在受人喜爱这一点真是无往不利。”

中原中也说的这句话也只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但是深知自己拥有怎样体质的太宰治眨了眨眼，轻笑着说：“我平时都已经压抑住了。”

也就是说，虽然因为这个体质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但大部分而言，太宰治的受欢迎还是出于他的个人魅力。

当年，他和艾琳娜刚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还没怎么学会怎么压抑这个体质。毕竟这就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像呼吸、心跳、存在那样自然而然的东西。

不过就像是后面太宰治学会控制呼吸、心跳、存在那样，他也控制住了这份体质。

只是当年在彻底控制住之前，的确还是有一部分人遭殃。

那其中，就有着当年的森鸥外。

第75章第 72 章

乌云黑沉沉地压着天空, 阴暗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雨水啪嗒啪嗒地从天而降，溅到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明明早上还是万里无云的晴朗明天, 突然间就下起了大雨。行人都匆匆走过，想要躲这一场突如及来的雨。

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耳边变得似乎只有雨的声音。

“轰隆”一声巨响，天边的电光闪过, 带着雷鸣, 于是雨下得更加猛烈了。鼻间都是世界被洗涤过后潮湿又清新的味道。

有那么一个举着伞的青年在一间酒吧停下。

黑发的青年合上伞, 打开门的一瞬间，酒吧内吵闹的气氛带着酒水味、欢笑声和糜烂的味道一起袭来。

这位青年的名字叫做森鸥外, 他有个在里世界更为显赫的大夫名号，但此刻的他穿着普通的衬衫和衣裤, 和平常来酒吧买醉喝的青年没什么两样。在这种伪装下，再加上见过他本人的人其实很少的前提, 自然也没有人认得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