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也未瞒着,开门见山的将张家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徐氏,徐氏听了皱眉道,“楚楚,我也不哄你,你爹这事不好处理。”普天之下,匿税之人比比皆是,藏的深倒还好,若是藏的浅了,责罚可不轻。张灏是被家中掌柜揭发,而且还闹到了官府面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县老爷纵然有心偏袒,但也不可能太过明目张胆。
张楚故作哽咽道,“楚楚没有别的奢望,只盼着爹爹不出事就行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就又绕到剧情中去了,张灏还是没能逃脱家道中落的命运。
张楚并不想力挽狂难,于张灏这种人而言,日子普通些,反倒安全些。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只要张灏好好的,张家好好的,就成了。
徐氏满意的看了眼张楚,原先她还怕张楚会仗着自己的命格提出些无理的要求出来。好在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曾无理取闹,如此,徐氏反倒将此事放在心上,晚间的时候刻意寻了葛知府,让他帮着说说话。
葛知府笑道,“娘子,张家可不仅仅匿税这一件事情,他家里可还有人命官司在手上。”
徐氏听了大惊道,“怎么会?”
葛知府直接将江都县县令送给他的文书交给徐氏看,末了道,“张灏胆子厉害的很,去年没少打着我的名声做坏事,年初的时候,为了点租粮就把佃户给打死了,这事儿,周县丞曾帮他压了下来,如今他势头一弱,苦主可不就上门击鼓鸣冤了么。此次,不仅仅张灏得刮下一层皮来,就是周县丞的位子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这.....”徐氏听了,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葛知府见徐氏哑口无言,心中微微有些满意,想了想,他稍稍面带难色道,“婉婉,我知你素来心善,可张家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家,张灏手上有人命,其妻周氏也不干净。你可还记得张娴身边熬药的小丫鬟,今日为夫得到消息,那个小丫鬟也丢了性命。这还都是近期的事情,长远之前的事情还未来得及查探,若细细查探下去,还不定能挖出多少人命来。除了这些,我还听人说了,张灏给家中姑娘请了楼里的娘子入府授课,你说说,楼里的娘子能教什么课?”
徐氏虽知道张灏这人有卖女求荣的心思,可当真不知他竟然请楼里的娘子给闺阁千金授课。跟楼里千金学什么?还不是那伺候讨好人的活计?一想到此,徐氏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老爷,张家当真如此不堪?”徐氏白着脸再次问道。
葛知府添油加醋的说了好些话,末了道,“娘子,轩儿的亲事,你当真不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么?轩儿也是我的亲生骨肉,做爹的,哪能害了自己的孩子?张家姑娘真不是良缘。”
“夫君,你知道轩儿的身子,于我而言,旁的都没轩儿的身子骨重要。这门亲事,我是不会退的。”她对轩儿没有太高的期望,她只要他开心健康,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