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总是哭,但从没有在贺一盟面前哭过。贺一盟乍一看见,心里顿时一慌,抽了两张桌上的纸递给了贺妈妈。
贺妈妈看了眼是儿子,顿了一下接过了。
贺一盟不知所措看贺以然。
贺以然……贺以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了眼她哥,口型道:“你要不然先回避一下?”
贺一盟见状,弯腰将地上贺以然不小心打碎的碗收拾好,沉默地回了书房。
进门前他还是不放心,扭头看了眼他妈。
贺妈妈仍旧坐在餐桌前低头抹泪,而贺以然则在一边小声安慰。
贺一盟一声无声叹息,进了书房。
女人的抗压能力似是比男人大得多。
贺妈妈一开始只是哭,对贺一盟的抚养问题自怨自艾。她无数次的后悔没有将儿子带在身边养育,童年缺失的亲情是今后十几年都无法弥补的。她悲哀的发现,儿子的世界已经远远不是她能涉足的了。
可这又能怪谁呢?
除了自己没谁可怪。
你没有养过他,你在他最需要陪伴的岁月里留他而去,你没资格对他现在的生活指手画脚。
贺妈妈忍不住想到刚刚贺一盟弯腰收拾地上残渣的样子。
或者,他小时候也这样捡起过不小心摔碎的碗,甚至那尖锐的瓷片还曾划伤过他稚嫩的小手。可这些,自己都一无所知。
贺妈妈晃着身子站起来,似乎也听不到一边贺以然的话,晃晃悠悠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