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二煌两难间,缓解了情绪的女白领擦干净眼泪,突然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
她只穿了内衣,把衬衫平铺在面前,又将食指伸到下巴前。
这个姿势很熟悉了,在许多影视作品里出现过,陈二煌确定,她下一刻就要咬破手指书写血书。
但而女白领忘记了一件事。
她没有嘴。
更别说能咬破手指的牙齿了。
手指戳到下巴上才意识到这一点,女白领把手举到面前,片刻,再次落下泪来。
陈二煌深深叹气,走到她身边,有些僵硬地蹭了蹭她的腿。
等到女白领稍稍平静下来,他才转身钻出了这间牢房。
去下一间牢房前,陈二煌瞥到铁栅栏旁的墙壁上挂着一个铜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易小苪。
不认识。
陈二煌记下这个名字,沿着走廊往下走。
他很快发现,这条走廊比他想象的还要长,走廊两边的牢房里,关押的人也比他想象的更多。
虽然无法肯定,但根据陈二煌的观察,这里关押的人各种职业各种阶层的都有。他有看到穿着校服的初中生,也有看到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厨师、服务员、医生、护士、个体老板、打工者……以年轻人居多,尤其是十五岁到三十五岁这个年龄段,但陈二煌也看到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直挺挺地躺在牢房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女白领一样缩在角落,一些牢房里的人注意到从走廊上走过的猫咪。如果放在平常地方,一大片人造猫叫早就开始此起彼伏了。但看到陈二煌的人哪怕走到栅栏前,也没法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都没有嘴。
这场景简直能拿去拍恐怖电影了,陈二煌觉得。一个个站在栅栏后的人下颌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无论男女老少,都沉默地用眼神注视他。
而且一路走来,牢房有多少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