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霁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叹了口气，拿起洗漱台上的医疗包给自己双臂上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秋霁的皮肤很白，但是有些地方可以明显的看出来白的不正常，像是刚刚愈合的伤口结痂后留下的，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秋霁除了脸之外身上几乎都是这种伤口。

因为他是外科医生，他知道怎么弄不会损害到自己的身体。虽然罗玛尼一直很担心自己的情况，他甚至在学习外科的时候还去把心理咨询证给考出来了。秋霁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好笑，因为罗玛尼一本正经的询问能不能拿秋霁作为案例研究。

作为秋霁最得意的学生，这点小要求秋霁还是答应他了，因为秋霁知道自己的心理和普通人不一样，但并不觉得有人可以让自己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只有无限次的接近死亡，才能明白生命的意义。

为了明白这个意义，秋霁愿意做任何事情。

但罗玛尼说不是。

他说秋霁的这个伤口只是在自我惩戒。

秋霁笑了笑，没有太在意，自我惩戒也好，给自己找个借口也好，秋霁觉得只有刀片划开自己皮肉的时候，看着血珠涌出，自己不管怎么烦躁的心都会平静下来。

就像是上瘾了一样。

罗玛尼给自己送来过很多东西，比如说各种小点心，口香糖什么的，吸引秋霁的注意力，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也不知道现在罗玛尼怎么样了，对他来说自己对他最后做的那件事情也会对他有不小的心理阴影吧。

秋霁换上干净的浴衣走出了洗手间，他得把换下来的纱布什么的处理一下。

自己昔日好友兼恩师在他的手术刀下死亡……什么的，罗玛尼估计也会心情不好很久吧。

不过这个也是必要的成长。

手术刀下哪有百分百的存活率？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外伤的，救不回来的几率大得很。

秋霁将沾满血的绷带和衣服剪的很细碎，天守阁虽然说是两层建筑，但是还有地下室，地下室被秋霁改造成了一个厨房，厨房里还有个很大的老旧的烤炉，就是那种最简单的像是壁炉那样的烤炉。

秋霁会把纱布什么的都从这里焚化。

不过天守阁作为秋霁使用的地方当然不可能只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点，还有很多连刀剑男子都不知道的秘密。

秋霁拿着剪碎的衣服布料和纱布走下楼，出乎意料的在房间里看到了三日月，三日月站在书柜前在看书。

夜色已深，房间里没有点灯，但也没有拉上窗帘。以前的秋霁都是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但今晚不一样。

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柔和的洒在三日月的脸颊上，此时看来三日月的皮肤就像是在发光的宝石一般。微垂着的双目像是那月光一般美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三日月的外貌配得上他的名字。

刀剑男子真的都是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