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人叫来大夫,为袭人诊了脉象,又问了伤情。
最后开了些损伤的药。
说是内服外敷之下,十天半月就能好了。
袭人还细问了会不会影响以后。
大夫闻言有些莫名其妙,还是老实答道:
“只是普通伤损,休养月余就无碍了。”
袭人这才勉强放心。
回屋安排了别人先伺候宝玉。
养了几日后,除了鸳鸯,竟再没人发觉异常。
中间宝玉想要成就好事,倒是关心过一次。
见了印子也吓了一跳。
当即亲自去找了与贾家交好的御医。
太医院的王济仁。
等他回来,说那边也只说是普通伤损。
说了个丸药自己调理,倒是与袭人现在用的正好一样。
袭人就继续依方调治不提。
宝玉从这边出去,就又没皮没脸的找黛玉玩去了。
见黛玉也不和他说话,自知是前日在冯府的原故。
三春姐妹见他倒是都笑的欢。
只是宝玉远远的,就隐约听到“宝宝”二字。
他转身就走。
去了王熙凤这边,只看到几个丫鬟婆子。
逗弄了一会儿大姐儿,就又无聊了。
王熙凤和平儿,正处置府中事务。
忙得不可开交。
贾琏也不在。
说是最近见天都见不到人。
在外面忙什么木头、石头的。
宝玉心中闷闷不乐,回至房中,也是长吁短叹。
轮到麝月上来伺候着换衣裳,不防绑头发梢的一把坠子失了手。
都掉在地下,缠纠在了一处。
宝玉借机又是一通发火。
“蠢才,蠢才!怎么做事的?”
“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业,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
麝月不敢还嘴,只躲在一旁抽泣。
最后还是袭人被小丫鬟找来,才勉强安抚了宝玉。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宝玉屋里的丫鬟都被他骂了个遍。
还有两个小的被发落出去。
袭人、碧痕、秋纹、麝月等众丫鬟,一齐跪下央求。
还是没能阻止这位爷发飙。
等人一走了,宝玉又长吁短叹。
对袭人、碧痕、秋纹、麝月几个大丫鬟叹道:
“你说叫我怎么样才好?这个心使碎了也没人知道!”
说完,还委屈的滴下泪来。
几个大丫鬟相顾无言,都选择了沉默。
没有一人上前劝阻一句。
袭人、碧痕两个和宝玉胡闹过的,甚至有些心凉。
一个在外面受些气,就回来撒气的爷们。
只让人觉得难依靠。
之后袭人又养了七八日。
虽还隐隐作痛,但好在肋下的印子终是消了。
只是身上的印子消了,心里的印子却没消。
宝玉为她去找了御医,但也就那一次。
这几日,宝玉又没皮没脸的去找黛玉几个姐妹玩。
转身把踢人的事忘在脑后。
还有,那两个被发落的小丫鬟。
听说因犯错被送回家里,又没到配婚年龄。
转手就被父母发卖给了人牙。
如今再无音讯了。
袭人慢慢养好了,自也不会再提这些。
只是,原以为是他屋里人。
现在想想却难免有些心凉。
甚至隐隐后悔当日陪他胡闹。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冯一博还不知道,自己随便怼了两句。
只是给黛玉出气。
却不想,让贾府发生这么多事。
牵累了这么多人。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宝玉只会窝里横,肯定是家里给惯的。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林如海要搬走。
“叔父,您就在着住得好好的,怎么就要搬走?”
冯一博诧异的看着林如海,没等他回答,又急切道:
“莫不是,我做的有什么不周之处?”
“叔父尽管说来,一博自当改正。”
“一博莫要多想!“
林如海闻言笑着摆手,示意冯一博别急,口中道:
“若非有你照顾,我和黛玉的身子,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这么好!”
“在这边又有你恩师为伴,住的十分自在。”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