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世界,很有可能只是一张白纸,我们终其一生都被关在这张白纸上,被大脑所制造的种种虚假信号所误导....
所以,他突发奇想地想到要杀死自己。
用自己的死亡去威胁大脑,看看大脑会对此做出何种反应,这无疑是一个邪恶的实验,如果能够成功的话,他大概就能够要求大脑给过他另外一种平凡而又美好的人生。
但可惜的是,他还是未能如愿。
在某种意义来说,他死掉了,而另一个‘他’却活了过来。
而大脑,则还是那一个大脑。
....
哥哥穿着一身白大褂在军营里盲目地走,通过来自周边士兵的目光,他知道这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他,但又忌惮他,不敢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似乎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在他们固有的成见里,无论是白塔,还是在白塔里工作的他,都不是什么值得交往的对象。
白塔,也就是他所从属的那栋白色大楼,最近推出了一款新式的武器。
很快,就要派往前线投入实战了,而作为开发者之一,晓也被勒令随同军队出征,一同前往战争的前沿。
战争发生在大陆的南方,这与他打算要去大海的方向不谋而合,尽管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大海,但他就是下意识地认定了大海是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
所以,他打算顺其自然,但心中还是有些许难以消解的不安。
眼下他最欠缺的是时间,灵魂适合这具身体需要一定时间,掌控脑子中浮现出来的某种功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身临此间,多少也要大致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这也需要时间。
就此刻而言,在他完全掌控这具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之前,他的战斗力远不及梦中那个叫井五郎的家伙的千分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无比迫切地需要去确认自己的身份,确认自己到底是谁,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来客,还是原本就生在这里,只不是做了一场关于另外世界的梦?
他究竟是地球上的一个失意者,还是某人的哥哥,还是一个流动的杂货贩子,还是晓,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也说不清楚的东西?
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了这个解决的办法。
于是,他走着走着,离开了军区,来到破败不堪的城区。
风中飘荡着煤渣的味道,哪怕这个时代人们还没有发明网罗天下资讯的智能手机,但行走在其中的人们仍然习惯性低着头,脚步匆匆地与他人相互路过。
不敢直视他人的目光。
他在一个路边的小吃店找了个位置坐下,问店家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店家诚实地告诉他,最近物资匮乏,没什么好吃的,不过今天熬了鸡汤,你要不要来碗鸡汤?
他说,好,来一碗,如果有面的话,麻烦加一份面条,我想吃汤面。
店家说,好叻,你坐在这里稍等,我这就给你下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