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们要是不输给你,那你活着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也可能的是...
龙大概也会感到累吧。
....
哥哥一步踏上石台,用手握住那把剑的柄端,雕刻在剑柄上的青铜色龙鳞猛地往外叉开,锋利的角刺割破了哥哥手上的伤口,血沿着剑的条纹慢慢溢流向下。
仿佛神话传说中的滴血认主一般,这把脊柱般的长剑在吸取了大量的血液以后,陡然爆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江水顷刻间开始倒流,江面蓦然间出现成百上千个漩涡,仿佛煮沸了一样。
洞窟之外的狂蛇群魔乱舞,在这一刻间忽然杀红了眼,发狂地咬向自己的同类,撕扯着对方的鳞片和骨肉,就像献祭那般,任由伤口迸射出成片成片冰冷的血。
洞窟的石头压塌了那堵用颅骨砌成的墙,浑浊的江水和殷红色的蛇血从洞窟顶端的缺口处宣泄而下。
哥哥忍着撕裂伤口的剧痛,用力地将那把插在石台上的剑拔出了。
随着一块又一块骨节般的剑身崭露在幽冷的微光下,腥臭的水流渐渐灌满了这座洞窟,在哥哥彻底拔出了这一把剑的那一瞬间,一股汹涌的水流席卷而来,瞬间摧毁了一切,把这个承载过男人无数孤独岁月的地方,夷为了一片平地。
与石头和颅骨一同坠落泥床的,还有无数条狂蛇的尸体。
残破的蛇尸随处可见,引来了不少江鱼的觊觎,但饶是没什么灵智的它们都知道这片领地现在是属于谁的,为了保住它们自己也不怎么重视的性命,它们在哥哥的周围游来游去,似乎一边在等待他的离开,一边又在希望能够征得他的同意,好进去吃掉这些死蛇的鲜肉。
哥哥冷漠地望着它们,淡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水底焕发出金属般幽冷的光泽,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鱼群旋即蜂拥而入,狼吞虎咽地啃噬着狂蛇们残余的价值。
他走出了鱼群,盘坐无尽的水流中央,此刻大江已然恢复了平静。
时间处于正午时分,他愣愣地抬起头,望着江上的太阳。
古老的光照滑泄在时间的斜坡上,他闭上眼睛,仍由自己的灵魂在流水中飞逝,如宇宙般膨胀,又如冰河般凝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