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方才那委屈“小白花”和模范好儿子的表情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秋水眸中满是不屑,冷声道:“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蓝田大营待了几天就以为自己是武安君白起了,还想当众让我难堪,我不踩他他自己都要挖坑埋自己。这种蠢货竟然还是嬴柱的爱子,难怪秦王看嬴柱这个太子都不顺眼,头当摆设的儿子谁看得惯。”
这话说的是真不客气,李唯听了都觉得露骨,清清嗓子道:“好歹是你亲爹,留点脸。”
子楚冷哼一声道:“恕我不孝,宁愿没有这种愚蠢的父亲。”
李唯叹了口气,不过心里大概也能理解子楚,羋煜曾跟她说过子楚的母亲是周天子的旁系,一直拿他当做跟秦国谈条件的筹码,因此子楚年幼时为秦王不喜,又从未得到真正的母爱,所以对宽厚的父亲格外爱重,可越是期待就越是忍受不了最深的伤害。想想后来嬴柱干的那些事,真的能用恶心来形容。哪个做父亲的能在看上儿子未婚妻后靠冤枉儿子坐上太子位,再把儿子丢到敌国去做任人侮辱的质子?且是一去六年不管不问,心里还有点盼着儿子早点死的意思,这可真是谁都忍不了。
赵十五没爹也能被其他亲人捧在手心宝贝似的疼着宠着,可子楚小时候呢?想想真是怪不容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错别字没有修改,因为更的太晚工作太多,毕竟我是一个到2019年12月31日都不会再有一天假期的人了,嘤嘤嘤,连上四十几天班呢。
禁禁忌
“回去吧, 该准备准备去见华阳夫人了。”李唯淡声说完长出一口气,向马车走去。
子楚对“华阳夫人”四个字没什么反应倒是一边走一边问李唯:“你方才为什么一定要让嬴傒在宫门前当众挨打?”
李唯嗤笑道:“他明明是个直肠子还非要出头, 我的人也是他能得罪的?必要他挨罚挨到尽兴, 太子府关起门来打怎么让别人知道得罪我李唯的人有什么下场。”
子楚柔和的笑了, 心情似乎很好, 跟上来道:“那幸亏有你, 不然我就被嬴傒欺负了。”
李唯忽然顿住脚步打了个寒战, 丹凤眼悠悠的看向子楚:“你装上瘾了?如果你的病没好, 我一定以为今日跟我入宫的是异人,可是你从上殿开始,这一肚子坏水就不停的往外倒, 忽然让我明白, 就算一个人格变成两个,你也早就坏到骨子里了,可见即便是当年的异人也不是真好人。”
子楚坦荡笑道:“我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谁说异人是好人了,只不过看着弱了些让他人误好欺负罢了。”
李微眯起眼睛道:“这么说来, 我是不是该好好跟你算算账?”
子楚怔了一下道:“算什么账?”
李唯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当初, 异人跟我说子楚借他之名对我行不轨之事,现在想来……”
子楚嗅到了一丝翻脸的味道,马上打断,转移话题道:“你今日送给秦王那把剑真是神兵,何时送我一把,我在殿上看着羡慕的紧。”
李唯冷笑道:“想要就当了秦王自己拿, 不然我另找一把捅你一剑,算是把那事结了,顺便剑送了你也行。”
子楚掩饰的眨眨眼,挑起眉梢道:“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不行,为你我还少挨捅了?小气。”
李唯嗤笑一声登上马车不再理他,但当她掀开车帘准备坐进去的时候,忽然觉得心口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李唯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她躺在自己卧室的床榻上,子楚坐在离她不远的长案后面蹙着眉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竹简。发现她醒来后他第一时间走过上来,关切道:“你怎么样?”
李唯有点懵,回忆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半晌蹙眉道:“没怎么,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出宫时呢?”子楚坐在榻边蹙眉道,“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
李唯在他的搀扶下半坐起来,并未感到有半点不适,自己也带了一丝疑惑,摇头道:“不知道,那时忽然心口很疼。”
子楚的脸色不大好,叹气道:“羋煜被秦王派往巴蜀办差前推荐了先前为你诊治的医官,那医者的医术算是极好,如果有问题不可能不在医案里写明,可是我刚才看了他给你的医案,往日并无宿疾,今日也没诊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