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种情况下谁能够账面作假,谁会私吞账利,简直不言自明。
吕轻裳承受着众人投来的各种目光,质疑、七分、鄙薄甚至仇恨,他一下子就慌了,两部向前跪在老族长和三叔公面前道:“族长祖爷爷明鉴,我我,我没有,我没有,是有人陷害我的!”
“到这个时候,你还说有人陷害你?”老族长气都要被气死了,他一面看着李唯受到各国使节的尊崇,一面又看到吕轻裳玩弄心计不成器,心想自己这是老糊涂了,被这小子骗的赶走了真正的大才,这是要断了吕家的通天之路啊!
不行,不能让吕氏毁在我的手里!老族长一口气提起来,二话不说拿起手上的拐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三下就走到了吕轻裳后面,一拐杖狠狠的砸在了吕轻裳头上,打的吕轻裳整个人都蒙了,也把众族人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此时吕轻裳也头破血流,衣服上精致的蓝色莲花都被染成了雪色莲花,族长还不甘心,又是狠狠的三大拐杖砸了下去,吕轻裳脑子一片空白,连辩白都还没想到就直接被砸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幸好族人上去扶住了族长,不然他恐怕得被活活砸死。
老族长犹自不解气,骂道“你这孽障,我是怎么听信了你的那些混话!你,你,你这是要毁了我们吕家啊!我是看明白了,自私自利到如此程度,为了一己私利就将吕家的麒麟子逼出吕家,你对的起吕家对你的栽培与养育吗!”
他说着又挥起了拐杖,这时满脸是血的吕轻裳却眼睛忽然一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装柔弱来乞求饶恕,反而面色狰狞,一步一步爬了起来,深沉的看着族长,默默不语,只是阴恻恻的看着,看着所有人。
“还看,还不知悔改!”老族长一拐杖就打在他膝盖上,越说越气,“你还不赶紧跪下向你不韦哥哥认罪道歉,求他原谅你!”
只见膝盖都有些变形了的吕轻裳硬是没跪下,他忽然疯狂大笑道:“哈哈哈哈,道歉?认罪?我有什么错,三年前他在魏国边境失踪之后到处都在传他死了,那个时候是我站了出来,是我一直辛苦维持着家族的生意,后来他卖了那么多家产铺面也是我在苦苦维持着这个家族的开销!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吕氏,你们竟然让我认罪道歉?放屁!”
吕轻裳越说越癫狂,越说越不服,他指着平静到冷漠的李唯大声道:“他吕不韦为家族做了什么,只不过他的运气好一些,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我有什么错!”
吕轻裳边说着一步一步拖着变形的双腿硬是落到李唯面前,他费力的整理这衣冠,温柔又疯狂的看着李唯问道:“不韦哥,就如小时候你教我的那样,你告诉我,我错了么,我错在了哪里!”
他说着说着留下了两行清泪狠狠的说道,“我吕轻裳没错,哈哈哈哈……”
李唯看着已经受不了刺激疯了的吕轻裳,冷淡道:“你现在还不知道你错在了哪里,你就错在你的无能,错在你的实力弱,错在无能还想有所为。”
我是为你而我来
“我不信!你教我的那些我分明都学会了!”吕轻裳大喊着就要朝李唯冲过去, 被族人们纷纷拉扯住。
昭芷看不得吕轻裳满脸血污发疯似的乱扑, 对他带来的护卫道:“来人, 拉住他!”
军旅出身的楚国侍卫可比看热闹的吕氏族人力气大多了, 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吕轻裳反手按住了。
吕轻裳方才还满是疯狂的眼神中竟然闪过了慌乱,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下去。
但李唯却看得清楚。她嗤笑一声慢慢走到吕轻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他道:“你学?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是学不来,改不掉的, 比如天赋, 比如原罪。”
李唯说着负手倾身,寒凉如深潭的丹凤眼望进吕轻裳的眸中,一字一顿道:“跟我斗你不够格, 因为废物, 就是你的原罪。”
“你!”李唯这句话深深的刺激了吕轻裳,他奋力的挣扎起来,大喊道,“吕不韦, 是你和你父亲抢走我的一切, 我爹不死,轮不到你们,这家主之位,这遍及各国的生意原本都应该是属于我的!都是你们的错, 是你们从我手上抢过去的!”
李唯笑了起了,风轻云淡道:“所以说你是废物呀,你既然这么笃定别人抢了你的东西却没本事抢回去, 你不是废物,谁是废物?”
老族长听了吕轻裳的话火从心起,杵着拐杖当当响,气的声音都在发颤:“吕轻裳,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吕氏宗族向来都是有能者居家主掌印之位,你,你竟然说出这样违背祖训的话,你这个孽障,你对不起列祖列宗!我,我怎么选了你这个混账为吕氏掌印!”
吕轻裳听到老族长骂他,眼神忽然变得怨毒犀利起来,他瞪着老族长道:“你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但不是因为你选了我,而是因为你拼命要养这些蛀虫!”
他说着眼神中带着淋漓的痛快一一看过围在四周的吕氏族人:“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是蛀虫!你们干什么了就要分走我辛苦赚来的钱,你们在铺子里帮忙难道没有工钱?凭什么躺着也要我给你们分钱!就凭‘祖业’两个字?笑话,祖业不是我们这些人一点一滴赚下来的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跟你们不劳而获的废物后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