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天阉……”余灵脸色扭曲泛红, “稚奴, 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成婚?”
“他如何能让你……你……”
她整个人满脸涨红, 暴走般的激动, 抓着余殊的手青筋毕露。
“稚奴, 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吗?你想重蹈代侯覆辙吗?”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最知道的……”余灵落下泪来,“谁都可以……谁都可以……”
“李清明都可以,只有你不行,只有你不行啊稚奴……”
“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们吧……”
“只要不是天子,你喜欢谁都行?”
余尚表情复杂极了,她细细看着稚奴的表情,却无法在她眼里找到哪怕一丝波动。
与往常的沉稳完全不一样,今日的稚奴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余殊才好似回过神,“我已经纳彩了,悔之不得。”
“为什么?”余灵痛苦至极,“为什么?”
“稚奴,稚奴,你明明答应过我们,答应过我们……绝不喜欢天子的……”
“你在大父灵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余殊眼眸闪过一抹茫然,漂亮的眼睛看向地面,“我成婚了,我娶了男人,我立阿澜为世子,我没有蛊惑君上。”
“我没有愧对大父。”
“我没有愧对余家。”
“我没有愧对天下。”
她语气平稳而安静,甚至有种难言的温和。
在呼啸的雪花之中,女子眉睫沾着冰寒的霜白,红衣之下,更衬的肤色苍白胜雪。
她眸底有着不加掩饰的倦色,“你们要的,我都做到了。”
“该放过我了,”她声音浅浅,“我累了。”
“不,这不是我们要的!”余灵声音尖利,恨不得将她摇醒。
可惜的是,说完这些话之后,余殊便好像封闭了五感,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池子。
余尚忽然拉住了余灵,“阿姊,稚奴好像累了,我们先走吧。”
“可他是天阉,他是天阉啊……”
余灵满脸泪痕,“她就算不想成婚,就直说就是了,若不是我机缘巧合,就要等她成婚,我们才知道这件事了……”
“她都是装的!她根本没放下天子!”
余灵崩溃的大喊大叫,泪如泉涌,“她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她为什么就不能走上正轨?”
“害人精,都是那个害人精!”
余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走吧,不要打扰稚奴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