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来?”赵襄看向余殊,颇有些期待。
在一众失智玩意里,唯有余殊还算正常。
至少,她没有认错自己的名字。
余殊疑惑的看着她,“我问你个事。”
赵襄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余殊将手腕伸来,“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秦秋也眼巴巴的等着她解释,“旧托松心契,新交竹使符。”
赵襄看到余殊手腕的时候,脸就黑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让我看你们腻腻歪歪?
但是看到江枫手腕,她神色就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叫一个阴沉如墨,“你还知道这个?”
“松心契,好,”她咬牙切齿一样,“很好,你原来都记得。”
这句诗流传广泛,当初还是她分享给江枫的。
她记得极其清楚。
当天她们出去玩雪,还吟诗作赋,回来她却大病一场。
她那次好像病的很重,一直浑浑噩噩,不得清醒。
迷迷蒙蒙之中,她听见江枫在她耳边抽抽噎噎,让她不要死,要记得给她当谋主。
赵襄记得太清楚了,但是她以为江枫忘了。
她还以为这件事已经同诗句与大雪埋藏在记忆深处。
结果,她,居然,记得。
没想到,她。居。然。记。得。
赵襄突然笑了起来,那张清隽温雅的脸陡然张扬灿烂了起来,眼神却漆黑如墨,宛如望不见底的深渊。
“江枫,你很好。”
这一刻,女子宛如地狱来客,阴沉的看不见边界,整个人仿佛化身厉鬼,凶戾尽压眼底。
秦秋茫然的看着她。
余殊都吓得缩了缩脖子,“那,不说,就算了。”
她干巴巴的道。
赵襄却突然收敛所有的表情,冷冷淡淡的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大概是想说,你与某人相识不久,却能倾盖如故吧。”
她又看向江枫,笑的深沉又讽刺,“旧托松心契,新交竹使符。”
“旧友你骗,新臣你也骗,”她语气刻薄而深戾,“不愧是你,江枫。”
秦秋,或者说,江枫,她极度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完全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不知死活的继续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