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就跟木头似的,说干什么撞破头也必须干,即使知道前面是坑,她也要跳。
不然怎么说她头铁呢。
跟狗一样,说咬谁咬谁,还不撒口。
心中腹诽,她往后躲了躲,不敢被看见。
是熟人,顾子明崩溃了,“赵文景,你自己不忠,为何要阻止我尽忠?”
“两周养士五百年,云何惜一死?”
群臣缄默,也不知是不是被戳痛了内心。
一时隐隐被忽视的赵襄,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家,圣人书院,亚圣后裔,首辅弟子……这些名头让人或多或少的刻意忽略她。
但此时……
“为什么?”
第一个发问的竟然不是首辅,而是……
天子。
姬祥眼中有泪光,“令君,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她甚至没用朕。
赵襄听着她的哭腔,缄默了一瞬,“求仁得仁,陛下忽记。”
“求仁得仁?”姬祥一下子就崩了,“她哪里比我好?你看她身边那么多人,而我只信你!顾子明天天逼逼叨叨的,我都没理她!”
“顾大人天天暗示我你已经走了,你不要我了,我都没信,”她用眼睛抹眼泪,“令君,你怎么对得起我?”
一腔真心喂了狗。
她看见余殊李清明,又看见了眼熟的另一女子,哭的更伤心了。
凭什么啊?
凭什么都是从我这挖的?
赵襄没见过这路数,一时间都震住了。
她是真没想到,姬祥会在金殿上嚎啕大哭。
这本该是她所摒弃的行为,可不知怎么的,一时间心头万般滋味上涌,竟也不知该怎么回了。
’她身边那么多人,而我只信你……’
赵襄失神了起来。
余殊见她发愣,立刻知道不好。
她出口打断道,“陛下如此说,恐怕不太合适。”
姬祥哭的稀里哗啦,乍一听到这温柔的嗓音,下意识看来,“余卿……”
余殊语速比较快,“顾大人正要以身许国,众卿也为陛下兢兢业业,陛下如此纠缠,可曾为她们考虑过?”
“良禽择木而栖,陛下资质驽钝,无法让长史满意,长史自然不会因陛下停留。”
赵襄已经回过神,闻言她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泪眼婆娑的女人,平静道,“君择臣,臣亦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