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发现她的眼神, 心中微异, “楼船将军?”
子车牧掩下眸底异色, 认真的道, “不过, 既然病己答应的事情,我自然会尽心竭力,如阁下信得过牧,五日后牧自将造船厂奉上。”
江枫含笑点头,突然问道,“薄怀杨跟你什么关系?”
子车牧微怔,然后迅速答道,“为吾长官,吾在刑曹供事。”
江枫:“她是郡守的人?”
子车牧:“吾不知。”
江枫也不理她,“杨病己能被郡尉派去看管小情人,想来是郡尉的心腹吧?”
“尉守不合,你却与杨病己交好,我大胆猜一下,”江枫看着她笑,“杨病己不会是间谍吧?”
子车牧面色一肃,“病己忠贞,绝无此事!”
她看着江枫的眼睛,极为严肃的道,“我与她乃私交,实不相瞒,我早就想劝她抛弃郡尉了,无奈她性情执拗,言郡尉不弃,她绝不离开。”
“为此,我甚至与她吵过很多次,”子车牧道,“背主乃大节之失,病己于此极为看重,还望阁下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江枫眼睛却亮了亮,“这样啊……我知道了。”
见子车牧的表情,江枫突兀问道,“郡守准备对郡尉动手了对吧?”
子车牧一惊,“牧微末,不知此事。”
余殊一直安静的站在江枫身侧靠后一点,此事终于开口笑道,“此次郡尉大张旗鼓要与我家联姻,可谓来势汹汹,郡守与他不合,怎么可能坐视此事成功。”
听她说‘我家’,子车牧不吭声。
是,代侯太过特殊,且又有前镇东投靠南州,牵扯过甚,这也是促进郡守动手的一大要素。
“薄怀杨如今是九阶高阶,一向乃郡守心腹,毕竟,”余殊笑道,“刑曹这么重要的令曹,绝不会交给外人执掌,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子车牧:“吾不知,吾只是一个刑曹小吏,岂敢掺和大人们的事。”
江枫笑了,“你挥挥手,就把薄怀杨给招来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调笑的眨了眨眼,“莫非你想告诉我,薄怀杨暗恋你,所以时刻关注你的动静?”
子车牧表情微变,“还请阁下不要这样揣测我。”
江枫笑,“五天,看来有什么事要在五天内发生……阿殊,你说最近有什么大事来着?”
之前子车牧说到造船厂背后的人,楼船将军,或是郡尉……
如果郡尉五天内垮台,那么造船厂背后不就没人了?
余殊漂亮的眼睛回视她,也笑了起来,“那应该是武举了。”
“郡尉要举行武举,遴选俊才,奉送进京,参加京城的武举。”
“这本该是郡守郡尉一起主持的大事,”余殊笑,“如果那时发难,倒也说的过去。”
她又看向子车牧,“只是不知,杨司马在其中属于什么位置呢?”
子车牧脸色抽了抽,她觉得这个镇东将军最是难缠。
另一女子只问她的目的,就她总往病己身上扯,让她不敢乱说话。
江枫与余殊对视一眼,笑着问自己的,“阁下乃刑曹吏,如今世道崩坏,但是中州天法尚存,郡守要诛郡尉,总得有些理由,有些证据。”
她笑着看着子车牧,“不知阁下这个‘微末小吏’,是不是知道些证据,办了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