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来求娶的,难道是来求嫁的?”叶瑜说了冷笑话,“或者你以为他太有眼力劲,是来恭祝你和某人婚礼的?”
江枫一愣,“什么?”
“瞎说什么呢你!”
“管他是来干什么的,”江枫道,“反正合作可以,其他的没门。”
合作还没开始呢,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大黄猫跳到江枫腿上,喵了一声蜷了起来,尾巴摇的很惬意。
江枫摸了它两把,“许瑕下线了?”
叶瑜嗯了一声,“她说她同事请她吃饭。”
江枫想了想,“我只友情支援她那一亭的粮食,可没说支援其他人啊。”
叶瑜:“子圭没那么笨。”
江枫看了一圈,发现现在有点怪无聊的。
“你别看了,都中午了,先吃一顿吧,吃完睡一会,休息一下。”
叶瑜从善如流。
看着她吃完又趴下来,江枫才离开了屋子。
“嗷嗷,走,我们出去看看。”
*
“我只是个修身,我真不会祈祝……”
骄阳如火,烤的地上就像是冒出烟一样,曾经富饶的水田已经变为干涸的土黄色。
许瑕一身白衣,头戴赤帻,白皙的额头满是汗水,几缕秀发湿漉漉的粘在耳边。
她黑亮的眼眸满是急躁,解释的嘴皮都要上火了,“我真的不会祈祝,我跟你说,不是所有读书人都会祈祝的,要想让田地能有效果,起码得治国才行,那东西叫言出法随!”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就试试就试试,算我求求你了,”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真不行了,我真不行了,朝廷的赈济不到,但是县里又来收粮了,那该死的镇南将军三番五次催刺史要粮,刺史拿不出来,就全部推给我们了。”
“只有一个办法了,只要这茬粮食收了,我们就还能活,收不了的话,我也只能跟乡亲们一起逃命了。”
“大家乡里乡亲的,算叔求求你好不好?你帮下我吧!只有你的亭情况最好了,叔也没别人可求了!”
亭长大多出自本乡,像许瑕这种被硬贬到亭长的士子,闻所未闻。
他话说到这种程度,许瑕有口难言,又确实没感觉他有丝毫恶意,只得满脸苦涩的被他往田埂上拉。
她在亭里找大户凑了钱,找江枫买了粮,又因为发现的早,挖了蓄水池,情况的确比一般亭部好,人扛肩挑的,至少能撑到这次收获。
南州条件好,往日能一年种两次,一次是秋种初夏收,一次是春种秋收,种的东西不一样。
春种的基本上是没指望了,只求能保住上次播种的。
其实本该四月中就能收获的,现在却快拖到六月了,许瑕现在也日夜忧心。
但是她也收到了县里的催粮,只不过她比这个亭长看的更透彻。
比如首辅的确发了灾粮,但是数量很少,最多只够一郡三个月而已,还犹有不足。
比如镇南将军怕兵变,向朝廷求粮,这次朝廷回的倒是快,送了第一批军粮来,却要求南州承担后续的粮草。
刺史陆茗将大部分赈灾粮留在了南安郡,剩下的粮食虽然分发出去了,但是如同石沉大海,反正许瑕是毛都没看见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