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阶,路过车棚,又走出长廊,这才到了北校门。
路灯昏暗,混着月光落在路边那辆白色的车身上。
驾驶座的车窗开着,依稀可见坐在里面的女人,对镜描补妆容。
补到一半似乎不满意。
痛苦的拿开镜子,头往方向盘上靠。
独自消化了几秒钟后,她重新打起精神,将画偏的眼线擦掉,重新画了一遍。
大抵又画歪了,她胡乱的抓了几下头发。
动作间,余光瞥见一旁。
男人站在路边,眉眼像含笑,安静看她。
洛萸像是处在痛苦边缘终于找到能救自己命的良药,开了车门就过去。
抱着他一边哭一边诉苦,说眼线笔欺负她。
身边偶有车辆经过,周攸宁不动声色的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然后换了个方向。
他站路边,她靠里。
垂眸时,看见她眼尾那一道黑色的细线。
周攸宁是此刻才知道,原来这条多出的线叫眼线。
远处有学生嬉笑着过来,眼尖些的瞧见周攸宁,胳膊肘捅了捅身侧女孩的腰:“那不是文物修复专业的周教授吗?”
后者看一眼,愣在那:“他怀里怎么还抱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