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躺在尼克的怀里半睡半醒,现在还是半夜,整个山洞的尼克森人都在睡觉,她却醒了。
她一动,尼克也跟着醒了,随即她就听到了他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他在哄她入睡。因为她很喜欢听他的叫声,所以只要她睁开眼睛,或者在他旁边,他就会一直这么咕噜噜的叫给她听。
她往他怀里挤了挤,他就又把她抱紧了些。过了一会儿,她又睡着了。朦胧中耳边一直听到他咕噜噜的叫声。
早上醒来时,山洞里正是乱糟糟的。
所有的尼克森人要么正在爬起来,要么刚爬起来正在甩尾巴。
尼克见她醒了,也站起来甩了两下尾巴。这有点像伸懒腰。她也跟着坐起来,把毛皮叠好放在角落里。
昨天尼克他们没吃饭,所以今天可以烤肉吃。山洞里的尼克森人都陆续向山洞口走过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他们拖着扛着冻成冰块的猎物回来,走到山洞后面的深处去烤制。
杨帆也渐渐习惯这种进食频率了,虽然她不能坚持两天只吃一顿,昨天她还是吃了点土豆干,但比起以前,她觉得现在她已经能饿很久了。
秋天养起来的膘都消下去了。她摸摸自己纤瘦的腰和肚子,不觉得高兴,只觉得难过。只有充足的食物才能吃得人也跟着胖起来,她现在这样叫‘食物不足’,不叫健康。
尼克也瘦了。秋天时她给他称体重,那时他有五十六个冬瓜大小的石头那么重,现在顶多四十几个。
他身上现在是冬天的厚麟,狰狞的麟片配上他干瘦的骨头架子,看起来越来越像邪恶的怪物了。就是身后的那么大尾巴也细了一圈,扫起来嗖嗖响,像大鞭子一样有劲。
尼克拖着一只应该是冻马牛过去了,路过她旁边时还停下来跟她打了个招呼,就是用尾巴尖在她身上轻轻扫一下再过去。
杨帆伸手握住他的尾巴尖摇了摇,让他走了。
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尼克森人,那个尼克森人也学他停下来,看起来也想用尾巴尖扫她。杨帆紧张的看着,生怕他真扫过来。
这么长时间下来,她知道尾巴对尼克森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器官,他们的很多行为、意志都是通过尾巴来实现的。比如这个拿尾巴来碰她,应该只有尼克能这么干。她就没见过其他尼克森人用尾巴去逗别的尼克森人的伴侣,这样干好像会引起流血事件。
幸好那个尼克森人只是停了一秒钟就走过去了,她松了口气,应该是她想多了。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尼克森人的尾巴贴着地面走过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杨帆扫了一圈,只有刚刚那个尼克森人在路过她旁边时,尾巴是垂下来贴着地面的。等他走过去,尾巴就又微微翘起来了。
所有的尼克森人在行走时,尾巴都是自然垂下,尾巴尖微微上翘。像英文字母手写体a的最后一笔。当他们奔跑时,尾巴或绷紧垂直,或呈现自然的弧度;在跳跃时下压,在将要落地时上扬;在转弯时则和身体转向呈相反方向摆动以保持平衡。
总之,她见过尼克因为快乐而快速的摆动尾巴,见过他因为愤怒,尾巴用力拍击地面或石壁,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在走路时尾巴紧贴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