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颖国公府,天子近臣。
袁则良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暗自咬紧牙关,勉强缓和了脸色,试探道:“原来是苏大人,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苏朗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大人不敢当,初临贵地,倒是总兵大人不请在下喝杯茶?”
袁则良神色不动,坐在马上抱拳致歉:“在下公务在身,恕难奉陪,还望大人见谅。”
苏朗脸上仍是浅淡笑意:“总兵大人的公务可是说怀泽水道的船?我已派人帮大人去了。这杯茶现在可能喝得?”
袁则良心中猛地一紧,面上却不露山水:“苏大人说笑了,海防军务此等要事如何能派旁人去,陛下既将怀泽军防交给了我,那袁则良自然是一丝一毫也不敢辜负圣恩。
“不敢辜负圣恩?有理,若只为请我喝杯茶,袁总兵便推了军务,那确实说不过去。”苏朗点点头。
袁则良心中微松,正欲再辩,却不想苏朗话锋一转:“那总兵大人请他喝杯茶如何?”
山河地理纹,五瓜金龙印,天子之剑,浮云地纪。
袁则良此刻才真正慌了神,背上倏地渗出冷汗,身后的一众亲卫连忙也跟着滚鞍下马,大礼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总兵大人,不知浮云地纪的这杯茶可能喝得?”
袁则良连称“不敢”,怀泽总兵府正门大开,恭恭敬敬地将苏朗迎了进去。
苏朗仿佛真的只是过来总兵府喝杯茶,进了正厅便气定神闲地品手里的那杯雨前龙井,一句话也不说。
他能沉得住气,袁则良却不能。但正案上摆着那柄浮云地纪,他和府里的亲卫们半分也不敢动。苏朗不发话,外面就是有天大的事他也得在这坐着。
这会儿要是再看不出苏朗此番是什么意思,他就真的白当这么多年的总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