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珲一脸茫然,鹿水那事都过去一下午了,不至于吧……但他本能地觉得不妙,拽紧身上的被子,往后挪了挪,抵着墙,颤着声问:“师、师兄?”
楚珩冷笑一声,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声音却是十二分的温和:“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你,今天是十六。”
星珲猛地一抖,才想起来,今天恰好是五月十六,他怎么就好巧不巧偏偏今天惹了楚珩!
然而没等他想好求饶的措辞,又听楚珩轻轻笑了一声,柔声道:“听说远在鹿水的漓山东君倾慕少主?”
星珲脑中一片空白,更茫然了,这都什么玩意?听谁说的?
楚珩见他不语,以为他默认了,慢悠悠地抽剑离鞘:“你承认就好。”
说罢,剑光一闪,扶摇破空而去,铮然一声穿过被褥,大半个剑身狠狠没入床板,离星珲的手就差一寸。
星珲僵着身子吓愣了,好久之后才一点一点地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那颤动不休的长剑,无声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嗷——”的一声嚎了一嗓子,衣裳鞋袜都顾不得穿,直接夺门跑了出去。
苏朗现在就是又惊又喜,非常又惊又喜。
星珲披头散发光着脚,只穿着亵衣,砰砰拍他的门。
他本已经睡下了,听着外面的拍门声正纳闷是谁,门一开,就见狼狈不堪的漓山少主弯着腰窜了进来,直接跳起来挂到他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辞:“救我,呜呜,要出人命了。”
苏朗一脸茫然,朝外面看了两眼,也没见有什么人追过来,他伸脚合上房门,把星珲抱到床上,见他赤足跑来,穿得单薄,忙拉过锦被裹在他身上,又打了热水来。
苏朗手里拧着巾帕,问道:“怎么了?”
星珲缩在一团被子里瑟瑟发抖,伸出两根手指捏在一起,比了一个几乎没有的距离,呜呜咽咽:“就差这么一点儿,就这么点儿,我就要血溅当场。”
苏朗更茫然了,又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谁要杀你?”皇宫禁地,刺杀漓山少主,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星珲哆哆嗦嗦地喝了口水,委屈道:“我师兄,我师兄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