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换到协会他并无什么根基,也根本无法像霍林河一般一手遮天。真要是术士被星器吸引而来,作为食物链最底层,完全是术士附庸的学徒们是万万不敢跟术士相争的。想象一帮术士去种地?不说协会,大概率连圣域都要疯了。
况且从本心来说,他也更喜欢术士学徒。能干、听话,还不敢抱怨,就像很多后世的公司喜欢刚毕业的学生一样。
这些念头闪过,他心中哂然,还真是越来越像资本家的思维了。
提笔在后面又加了几句,他在稿酬二字上面圈了一个圈。当时在协会他被老先生的话说服,正考虑除了星器之外,拿什么充作报酬时,老先生话题一转,提到了《霍林河》。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李流光自己不觉得,但在旁人看来《霍林河》如冉冉升起的新星,不仅发行量节节高升,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内容更是从煤气到元素周期表,开启了新的研究领域,光芒一时盖过无数的老牌期刊。
如此一来,很多术士都将投稿的目光放在了《霍林河》上,却发现他们面临着一个问题——《霍林河》并无征稿的打算。像卢家小娘子那样有内部消息的,可以偷偷摸摸寄信到霍林河。更多的术士则不知霍林河在哪里,也不清楚如何同霍林河联系,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将主意打到别的地方。杨馆术士作为《霍林河》名誉主编程彦中的老师,便是众人公关的目标之一。他不堪其扰,直指源头建议李流光对外征稿。
事实上,如果不算星盟外挂,只靠霍林河寥寥十数名术士,确实很难长期支撑起一本期刊的内容。这个道理李流光不是不懂,只是想着一步步慢慢来。如今既是杨馆术士说起,他干脆以协会为试点,把霍林河实行的贡献点制度拿过来。无论投稿还是种地,统一以贡献点结算,最后再兑换其他。
他跟杨馆术士说起这些时,老先生倒是没有反对,只是不知道其他人的接受程度如何?
……
协会
夜色深沉,一钩弯月挂在半空,柔柔的风吹过,肖永章打了一天扑克牌的脑袋终于清醒了几分。他摇摇头,甩着手慢吞吞地走在细石子铺成的小路上,满脑子都是同花顺、满堂红。
原本他还高兴借着李流光术士攀上了郭嵩焘,想着这些时日多在郭嵩焘术士面前露露脸,争取给对方留个好印象。然今天一天扑克玩下来,他总算明白为何骆光远一听要打牌脸色都变了,立刻寻了个借口躲得远远的。可恨他不知深浅,又抱着讨好郭嵩焘术士的想法,结果直接输了个底朝天。
想到那些他辛苦积攒的积分他心里就隐隐作痛。虽然郭嵩焘术士笑呵呵地表示只是玩个开心,输赢不算数。但郭嵩焘也不看看其他玩的几人,蒲洪量、顾柏义,这哪个名字是他敢赖账的?
更要命的是,他一心想要给郭嵩焘术士留个深刻印象的目的达到了。郭嵩焘术士似对他十分满意,约了他明日继续。肖永章欲哭无泪,再玩两天他便要成为协会最穷的术士了。
该寻个什么借口躲过郭嵩焘术士的召唤呢?肖永章一路转着这个念头,不知不觉走回到了实验室。
两名学徒跟在他背后气喘吁吁,少有走这么远的路,又不敢在他明显心情不好时打搅,一路上眼神交流,不知暗中抱怨了多少次。直到熟悉的院子出现在眼前,两人才大喜过望,正要提醒老师到家了,早有眼尖的学徒迎了出来,后面跟着肖永章的好友,二阶术士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