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草目不肯闭,紧盯着紫徽。他的衣袍与发丝均在剑气下飘扬,紫徽此时并无平日里的嬉笑打趣,他神情威武而严肃,注视着眼前的事物。
唐松草随着紫徽的视线慢慢回身,待看清那飘荡在空中的事物后,他原本迷茫的眼中只留下惊艳。
那是一柄闪耀着紫光的银剑,它剑柄约莫六寸上面刻着一只正展翅待飞的朱鸟,剑刃寒气逼人,剑意森然却又显得神秘而贵不可言。
唐松草怔怔地看着那柄高悬在空中的仙剑,全然不顾原本应该立在那处的镇妖柱与地上的碎石,他不自觉呢喃道,“重阳。”
紫徽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畔,轻声附和道,“正是乱山深处、过重阳。”
他拍了拍怔愣的唐松草肩膀,语重心长道,“以身殉剑便心似磐石,所到之处如剑锋出窍。如若人剑合一,魑魅魍魉又有何惧?”
他顿了下,“只是这法子亦正亦邪,代价也过于严苛残忍。我们玄道门又怎会容忍它流落在世间,当日祖师爷身亡后它便被封印在镇妖柱内。我们本想着它可能再也无机会得见天光,却未曾料想,今日却是它出世的时机了。”
紫徽张开手,重阳剑便温顺的飞至他手中,更是依恋的在他手中发出颤鸣。他一手紧握递至唐松草面前,哽咽着道“我们与你寄予厚望,盼你似千年前的祖师爷那般,再次封印那作乱的界灵。”
唐松草看了他一眼,恍惚的神情也坚定下来,他抬双手接过重阳剑,庄严而恭敬道,“定不负所托。”
他好似不明白紫徽话中含义,更不清楚自己因为师父的一个也许并不存在的占卜,便要手握利器去送死。
他突然一撩衣摆俯下身去,跪在地上向师长磕头三拜。紫徽不忍心看他便抬头望天,只一会儿唐松草就不发一言的悄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