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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中熟睡的陈娇一夜无梦。

次日等她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玉屏已经整理好东西,见她醒了便立马凑上前来道:“小姐你醒啦?二公子已经将东西搬至新家,就等们待会去啦。我已备好热水了,现下正合适。”

陈娇看了看日头,猜想玉屏定是数次准备热水,才能这般及时。她顺势起身,洗漱整理。

坐至梳妆镜前,玉屏兴致勃勃地替她梳理长发,问道:“主子今日可有想挽的发髻?”

陈娇则还是呆呆看在镜中的自己,不施粉黛面色尤为苍白。不知为何,她说道:“双平髻。”

话一出口,主仆二人均是愣住。双平髻是未出阁的少女梳理的发型,陈娇曾经分外喜爱这种发髻,只是后来入宫后便再也没有用过。

玉屏只是呆愣一瞬,便立马动作麻利地开始梳理。陈娇张嘴想要让她停下,可又想到什么又乖巧住口,任由玉屏动作。

妆成后,陈娇看着镜子映出的模样,好似回到十六岁那年,自己正在闺房焦急整梳,准备去见溪郎。他就在门外街角的那棵百年梧桐树下,耐心等待自己。她会蹦蹦跳跳出门,小跑着喘气到他面前,问他等了多久。

然后唐石溪便会伸手,触摸自己的脸庞,避而不答宠溺笑道:“怎么跑这般急?”

她陷入回忆,不由自主像他那般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却忽然察觉眼角的皱纹…她先是惊慌后无奈笑着叹息:“原来转眼就十几年了,真快啊。”

“小姐你别生气,人都是会老的!”玉屏急得不行,连忙安慰她。

人都是会老的吗?

此时陈琯正在他处询问唐石溪尸身,却得到一个惊人回复。

“唐将军啊,他为了守卫我们,力战而竭,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他!至于国都为何说他是误了战事,这个我们也不懂…本还想着替他伸冤,可那皇帝都飞升了,新皇帝那么小小的,又有什么用啊。”

陈琯心中急切,等他说完后便急忙追问:“那您知道将军的尸身在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