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滑进皮肤肌肉组织,嵌在大腿骨上,疼。血当下溢满裤腿,卓静笃趴倒在地,这熟悉的痛觉,激起的是马革裹尸的回忆。
卓静笃浑身痉挛,怀璧“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张口就咬波定。波定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他身上磕了药之后的迷乱劲儿过去了,现在只觉得不真实,好像一切都是虚假的,像个过于有现实逻辑的梦。
被怀璧咬了一口,波定才嗡地一声从缥缈感中荡了出来,波定看着怀安,说:“你也不心疼么?”
怀安问:“心疼什么?”
“他啊。”
“不啊,孩子还给我,他我交给你,你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波定其实已经有点控不住怀璧了,熊孩三宝,尖叫抓挠拱身子,一旦三招并发,没有经验的人就很难不被整疯。
波定说:“爽快,给你。”
他把怀璧丢起,怀安轻轻一接,刚才还惊天动地的小人儿这下是真的委屈哭了,她把头埋在怀安怀里,伤心地不得了。
卓静笃眼前的翳障渐渐消散,他看见自己在什么地方,也看见怀璧抱着怀安,哭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黎动离开餐厅走到门前,厄斯安稳坐在餐桌上,用一种过度自信的姿态等着看好戏。
这时波定突然把手里的枪指向怀安,对卓静笃说:“听说你们世界有一句话,以牙还牙,你杀了我的亲人,我也应该杀死你的亲人才对啊,是不是?”
波定生怕话太多节外生枝,一枪开出去。
波定又失算了。
他以为这一次万无一失,所以用了一种非常原始的枪支,靠子弹伤人,铜制子弹虽然原始,可是疼,他想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没有想到,细节决定成败,武器的选择是多么重要。
怀安能躲子弹,自从生了孩子,怀安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眼明手快。子弹飞过来简直是慢动作一样,她头一偏躲开,对黎动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