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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动点头,他们第一时间给十三个信徒用了玄冰珠,然后一个一个送回家去了。

有一个老头家里人还问呢,问平拆队能不能负责老人的赡养工作,钱他们付,多少都行,感觉平拆队照顾老人十几天,照顾得尽心尽力,比养老院好多了。

董秘书快气死了,跟黎动吐槽,“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能不能要点逼脸了?老人供读书,帮买房子,还要当保姆给带孩子?像这种不能帮着带孩子还尽添乱的老人,他们可不想费心反哺。”

黎动没评价,蓟城的生活压力的确是太大了,这些能立稳脚跟的年轻人补考父母,是真的扛不住。

本来就被生活当成了狗操,家里人还不省心,实在太难应付了。

“还有你那个玫姨,这么长时间她家里人连问都没问哦,是不是没钱可被惦记?”董秘书说。

黎动摇了摇头,说:“玫姨自己挺有钱的,但是没打算都用在孩子身上,所以矛盾才很大。”

董秘书了然,玫姨不被孩子待见,除了她生活作风太过开放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把自己的钱给儿子女儿,借倒是可以,但是直接给,那不可能。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别人家的家长,哪个不是为孩子奔波劳累一生,赚来的钱那简直就默认是孩子的嘛。

所以玫姨的儿女总觉得自己的母亲比不上别人的,一点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奉献精神。

董秘书很不认可他们的想法,说:“我说这才对!每个人把自己过好就可以了,都二十一世纪了就别搞那一套继承家业的东西了,一个一个巨婴横在社会上,恐怖死了。”

玫姨的巨婴们靠不了玫姨,所以一个个都靠自己闯,自觉自己跟母亲互不相欠,本来也没多少感情,连维系的钱也没有,就都更愿意“眼不见心不烦”了。

玫姨手术之后女儿儿子倒是都来看了看,带了营养品,然后匆匆又走了。

玫姨听黎动说那些人都没事了之后,又陷入了沉默。她憔悴损,这些天瘦了不少,脸上的皮肤松了,褶皱堆积,眼见着就是个老人了。

黎动说:“玫姨,那不是你干的。”

玫姨对自己冷笑,“我自己,本来也不是我自己吧?”

玫姨遇到信仰危机,开始认真思考“我是谁”这个哲学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