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澄扶起他兄长,将人塞进马车里,回来跟傅渊回——主要是俞楚瞻告罪。
“新德兄你信我,我家兄长真不是故意要带俞大人过来的,还有那何冀……”冯澄作了个长揖,冷汗都出来了,说:“总之我在这给新德兄,还有侯爷,赔个不是了,您们大人大量,别跟我兄长一般见识。”
俞楚瞻闷了一口酒,说:“不关你事,人是冲着我来的。先带你兄长回家吧,改日我做东,谢你今日帮忙。”
冯澄脸红道:“你好容易有件事用着我了,我却险些给你弄砸了,哪里敢承你的谢。”
“成不成的是其次,主要是心意。”俞楚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兄弟,谢了。”
冯澄连连摆手,不敢居功。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俞楚瞻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推着他走,“回吧。”
再推辞就矫情了,冯澄只好朝傅渊回再作揖,先送冯中丞回去了。
俞楚瞻站着吹了会穿堂风,额角一跳一跳的疼得他思绪紊乱。
他一脚踹翻了矮凳。
傅渊回听声收回了视线,瞥了倒地的矮凳一眼。
俞楚瞻捉起酒杯,对傅渊回说:“叫侯爷平白受辱,我……新德先向侯爷赔不是了。”
俞楚瞻一口饮尽,又倒了一杯:“那日在宫里,是我小人之心冒犯了侯爷,请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傅渊回抬手合上窗,气定神闲地说:“我怎么不记得之前跟俞侍卫打过交道呢。”
俞楚瞻一愣,明白傅渊回是不计较的意思。
他饮了酒,说:“那就当我记岔了吧。”
“和剂局的事得趁早定下来,明日我再去趟太常寺。”傅渊回饮了杯解酒茶解渴。
俞楚瞻也喝了几口,拿帕子擦了手,说:“嗯。我明日去见见那几个药商。”
“也好,京城到底是你人头熟。”傅渊回接过小二递来的灯笼,走进迷离的夜色里。
状元街没有宵禁,此时仍旧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俞楚瞻叹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数人头还得是陆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