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忍不住建议:“伤兵的体力实在难以支撑,下官兼理伤病事宜,理应留下来照顾,我们在后面慢慢走吧。”
王韶答应了,王厚看王忆脸色苍白,坚持陪他一起走。又走了一个时辰,众人实在支撑不住,选了一块平地坐下休息,王忆给一些伤势严重的士兵上了药后,自己也倒在一棵树下,他实在是累了。
王厚默默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件羊皮袄,劝道:“快穿上,你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王忆摆摆手:“给那些伤员吧。”
王厚坚持道:“他们都有了,我们还要在山中待很久,你一定要穿上。”
王忆实在冷得受不了,也就不再推辞。穿上皮袄后,他觉得自己渐渐暖和起来,浑身也不那么麻木了,而疲乏渐渐涌上来,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完全黑透,平地上早已点燃了篝火。王厚猎到了几只野兔,正在火上烧烤,香味四溢。
王忆看到一众伤兵各自找了背风的地方休息,稍稍放下心来,起身走到篝火旁,却见王厚笑问:“醒了?”
王忆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厚笑道:“已经戌时二刻,你睡了一多时辰。”又指指火架上的野兔:“肚子饿了吧,刚刚逮住两只野兔烤好,你快尝尝。”
王忆一天没吃饭,确实饥肠辘辘,忙从火架上拿起一只野兔就要下嘴,却见王厚止住了他,从腰下抽取一把短剑,仔细的把烤焦的部位刮干净,然后递给他:“现在可以吃了。”
许是真的饿了,虽然没盐没调料,王忆还是觉得烤野兔很好吃,一会功夫已经全部下肚。
王厚看他吃完,笑着递上一壶水:“喝一些,小心噎着。”
王忆有些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就睡着了,耽误了大家走路。”
王厚摇头道:“那些伤兵本就没力气了,休息一晚也好。”
王忆看他身上衣服单薄,忙道:“你把自己的袄让给我,难道不冷吗?”说着就要把皮袄脱下还他。
王厚连忙止住,轻笑道:“昔日你我二人救援抚宁堡,你曾救过我一命,今日权当报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