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被他蹬得快从床那头掉下去了,爬起来先把他推下去,正色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柳意浓滚下床,也不起来了,抓了把头发盘腿坐好:“说吧,我在这里听着呢。”
马文才是真不知道。他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准备去洗澡时。
物业来投诉说他的音响太吵,他也正好觉得太吵,就把音响关了。然后看看时间都快五点了,也该睡觉了,就决定去泡个澡好睡觉。
泡澡时时间太长太无聊,他就想找人聊聊天,他找的人是前女友:白真真。
他想跟白真真剖白一下他的真心,比如他是真的想跟她结婚的,他是把她当成未来的老婆来看的,还顺便畅想了一下两人今后的婚姻生活,比如三年抱两个孩子,蜜月去哪里旅行,给她买巴黎的定制婚纱,一定要拖得长长的白纱尾之类的。
至于错误他也承认了,他确实年轻爱玩,但只要一结婚,他肯定就跟那些女人断得干干净净!他很清楚那些女人都是爱他的钱,只有她是爱他的人。
柳意浓听得很枯燥,但还是本着好朋友的责任感问:“然后呢?”
“我怎么知道?”马文才诚恳的说,“这都是我打算跟她说的话,但说没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一个人喝了六瓶酒,又泡了四十五度的热水澡,早懵了!”
结果就是他一个人在浴室里泡澡被人污蔑“失恋自杀”。
柳意浓提出一个疑点,“物业的人怎么会知道你给白真真打电话?你醒来后跟他们说了?”
“我没有啊!”马文才皱眉说,“我猜可能是他们拿我的手机照最后通话打过去了,然后白真真给他们说了。”
“你没问过白真真?”柳意浓问。
“我被她拉黑了。”马文才说。醒来后他当然找白真真了,为自己喝醉后可能会有的失态道歉。但电话不通,信息不回,应该是黑了吧?
“该。”柳意浓不带一点偏见的说。
马文才点头,他以前最看不起喝多了找女士麻烦的男人,没想到自己也做了一回。
确认哥们不是失恋自杀后,柳意浓心满意足的走了,他这几个月都没有好好放松过,给夏令营打了个电话,听说柳弟弟今天不但跟一堆狗玩越野赛跑,还跟一堆狗一起游泳,哈皮得不得了,一点都听不出这是之前抑郁装狗吓大人的那个小屁孩子。
柳意浓挂了电话,直奔酒吧街,呼朋引伴,把马文才被抓奸、摔断腿、失恋分手、喝醉后差点醉死在浴缸里还被物业认为是自杀的种种趣事全都说出来了,替他们的聚会增添了不少笑料。
一群人哈哈哈拿着马文才的事下酒,一气闹到十二点,准备换个地方再接着喝,柳意浓的手机响了,是马文才。
柳意浓喝的满脸酒晕,对着一堆人:“嘘——”然后一本正经的接电话,“喂?我都睡觉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一堆哥们嘿嘿嘿奸笑,有性急的已经拥着妹子去开车了。
电话那端,马文才半天不说话。
柳意浓喂了好几声没听到动静,以为是个打错的电话,又喂了几声:“你逗我玩呢吧!”这小子真坏!
这时,电话里传来一阵说熟悉也熟悉,但一瞬间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的动静。
柳意浓的大脑有些迟钝,招手喊来另一个还没走的哥们,“你听听这是什么音?”
哥们比他还不如,状似认真的听了一阵说:“放屁?”
柳意浓:“槽!马文才没这么恶心吧!”
但他觉得不是,换了个没喝酒的酒吧小招待过来听。
小招待很有服务意识,接过手机专门去走廊上安静的地方听,听完回来跟他说:“先生,听起来像蛇吐舌头的背景音。”
这是他们哥们互相开玩笑吧?
柳意浓接回手机呵呵道:“这王八蛋!”但他觉得马文才想不出来这么天才的恶作剧,出于一点点责任心,考虑到马文才现在瘸着腿逃命都有困难,他决定先去马家看看。
挥别一众东倒西歪的好友,柳意浓开车去了马家。小区物业保安已经认熟他的脸了,保安一边问一边给他开门:“柳先生这么晚来找马先生,是有急事吗?”
保安很负责,毕竟这里是非请勿入的。能给柳意浓开门放他进来已经是看“脸”的原因了。
柳意浓摇摇手机,“半夜老马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有点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