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磊的店新开,人少,陌生带来的疏离感使得这里还没有风光的热闹,待到几人转到江南,到付鑫和孙冬雪管理的游戏厅,前后门开着,里面满满的烟雾缭绕。
几人刚走进去都适应不了那味道,唐岑更是连连咳嗽的退出来。
里面已经不是抽烟的烟雾味道,是长时间抽烟熏得墙壁和屋内,已经滞留了类似的味道,烟散了味道也不会淡。再有一些吃东西、汗脚、放屁、打嗝等等混杂的味道滞留,上午还好,到了下午或是晚上,那味道绝对是有点杀伤力。
一台水果机的前面,围了四五个人,同时押注。
更别说那些大型的机器旁人头攒动,旁边品头论足看热闹帮着参谋的一大堆,除了几台连线扑克机还有位置,基本上都满了。
空位的扑克机,也不是没人玩,只是刚刚被比倍爆机或是aaakk连线打下来,玩这东西的玩家,都多少有些迷,觉得机器里的分被别人打走了,我此刻坐上去,是去填分去了。
付鑫的脸色有点蜡黄,跟孙冬雪两个人虽说是轮班在这里守着,却都不愿意离开,这里也有这里的热闹,也有这里的吸引力,熬的脸色蜡黄眼眶子铁青也浑不在意,精神头十足,赚钱这种事绝对是最好的精神食粮。
短短几个月,赚了付鑫之前几年都赚不到的钱,他也曾经心动过,如果这里的钱都给我,哪怕就让我赚一年呢,一年之后也足够退休了。没干之前主要心思还是想要往魏涛身边靠一靠,没有太拿这个生意当回事,真干起来才知道,它的收益竟然是如此之高。心动归心动,属实是不敢,想想曾经自己还想拿捏一二的小年轻,如今早已站在了自己仰望不可及的高度。
一个破旧的仓库,不需要如何装修,也没人在意这里的装修环境,塑料椅子足够多,靠背椅子不占地方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舒服,除此之外,机器就是主体。夏天有空调电扇,冬天有暖气,也就可以了,后续除了人工成本,几乎没有什么再投入。
最多的一天,十月二日,流水恐怖的达到了三十万,没有亲身经历过,任谁跟付鑫说,这样一个游戏厅能够有这么大的收益,他都觉得对方是在扯淡。
房租水电包括人工,一天下来虽说也不少,收钱、上分、退分、退钱所需要的员工多达十几个。日常维护到是没有什么为用,孙冬雪作为明面上的老板,也是维修工,无论是按键、摇杆维修更换,还是机器电路板的一些焊接维修,他都可以搞得定。
让人疯狂的收益,也惊动了魏涛,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捷径走起来是真的过瘾,但这明显临秋末晚的夕阳产业,真的已经没有多少活路了,一晚上一个人输赢一两千块成为了正常,那这行业还能正常吗?他想过趁着还有时间,再开几个店,跟颜博聊了聊,对方就四个字,知足常乐,后又补了四个字,过犹不及。魏涛觉得有道理也就没再有多余的想法,捷径固然快,却也充斥着未知的危险,没有好的路时,可以冲一冲,有光明大道时,还是要正道是沧桑。
看着很多明显已经上头了的玩家,魏涛倒不是心疼或是怜惜,玩这东西的,多数都是没什么钱的人,真正说是输赢多大也没有,可有时候普通工薪阶层刚工作没几年的小年轻,别说多,一天输个二百三百,那也扛不住,偏偏这东西不像是别的,人和人的战斗转到人和机器,其实心里都清楚赢不了,还是想要以看似玄之又玄的自我论定来判断机器的程序‘密码’。
魏涛将付鑫和孙冬雪叫到角落的办公室内:“你们这样,不管是生客还是熟客,如果一次输多了,超过三千块钱,给返个一千块钱吧。再多的,就按照这个比例,给人拿回去点,这东西永远是不输光总还抱有能捞回来的希望。”
两人俱是眉头一皱,以为老板这是同情心泛滥了,料到他们会如何想的魏涛,哑然一笑:“我既然弄了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不让开了我也听话关门,哪里还会有什么同情心。细水长流,总要给一些人更上头的借口,也要给他们再来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