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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适量酥油放入特制的桶中,佐以食盐,再注入熬煮的浓茶汁,用木柄反复捣拌,使酥油与茶汁溶为一体,呈乳状。

酥油是从牦牛奶里提炼的金黄色酥油为最好,从羊奶里提炼的则为纯白色。桶用雅鲁藏布江的红松木板或者墨脱的茅竹围成,上下口径相同,外面箍以铜皮,上下两端用铜皮雕饰做花边,精美大方。

初喝酥油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

这些天已经喝习惯了的玄诚道人对着茶碗底的漂油花赞叹,“五百多年前藏医学家宇妥·云丹贡布就在《四部医典》中论述酥油对人的好处,润泽气血,精力充沛,使皮肤不皴裂,治疗发热性疾病……好东西。”

“确是好东西。高寒之地,油、茶和食盐,对藏人来说缺一不可。东西商路,茶马互市,茶马司,现在各民族一家大融合……”说到这里,张居士原本感叹的语气变成了乐呵,“前几天我们说这个臊味儿难以忍受,可又不能不喝。

无为善解人意地说,喝吧喝吧,喝多了就习惯了,甚至还会喜欢上它。

现在我们果然习惯上了。这不就和人生中的很多事儿一样,久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

众人哈哈大笑。明德真人笑容亲切,“来藏区的官员、商者、将士们首先要学会喝酥油茶。

皇后娘娘来到西藏后也喜欢喝酥油茶……我们常说水油不分离。藏民们把酥油茶打得真好,油和茶分都分不开。”

众人一起哈哈哈笑开始用午食。

牦牛奶做的酥油和中原的茶叶分都分不开,藏民怎么能离开中原?

朝阳从东方升起,在云层里露出丝丝光芒。夏天即将要来临,天亮的很快,只是夜晚的寒气还没散开,早起练武训练的人有条不紊地穿衣洗漱。

布达拉宫角落里一处隐蔽的宫殿低下,一个藏着很多秘密充斥着极致的绝望和希望的地方。

丝丝寒风从墙壁的缝隙里吹进来,“呜……呜……”的声音。阴暗寒冷、血腥压抑,还没进来就闻到的绝望、恐惧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从脚底心开始发冷。

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永恒的黑暗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底最深处,一间间铁牢里锁着的人都是麻木。

其中一个好似是新进来的,浑身没有一丝伤处,囚衣干干净净。他将身子歪靠在牢房的墙壁上将死不死吊着一口气儿。黎明时刻难得的安静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