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讲于的呼吸如旧平稳。
谢呈想转身,却不小心扯着了被单,周讲于动了一下,翻身侧对着他,在睡梦中裹了一下被子。
静静等了两秒,谢呈转过去,背对着周讲于重新躺好。
半晌,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手攥成拳,好半天才平息掉心跳。
夜色如水,谢呈把脸埋进枕头里,胸口揣着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满腔情愫,以及无穷的,几近惧怕的迷茫。
国庆假期的最后三天,周讲于一直在谢呈家赶作业。
明明才上了一个月的课,但各门主科都是一天一张卷子的作业量,摞起来足足有一小叠。
谢呈爱拖,前面几天压根儿没动过笔,现在也跟着赶,两个人紧赶慢赶,终于是在开学的前一天赶完了。
写完作业已经是夜深,宣芳玲跟宣麦都睡了,周讲于伸了个懒腰:“这一定是我长这么大做过最多的一次作业,还做得这么认真,太了不起了。”
“要点儿脸行吗?”谢呈说,“这就最多了?那是你还没上高三。”
周讲于揉着自己肩膀,开始哀嚎:“人都废了,真的。为什么大好的青春要在这里写作业?”
“要不然你要干嘛?”谢呈问,说着顺手在他肩上捏了两下。
周讲于半眯起眼睛,舒服得直哼哼,指示着:“重一点儿。”
谢呈立马停手,直接在他背上掴了一巴掌:“滚!”
“小气鬼!捏两下手给你废了吗?”周讲于说。
谢呈:“你怎么不给我捏?你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