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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歪着头去看他:“我说错了?”

“没错没错。”周讲于把着他脸让他往后靠了靠,“别朝前够,掉下去摔不死你。你哪能说错啊?你说的都是对的。”

谢呈今天晚上好像格外絮叨,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又说:“上了高中之后大家心境肯定就不一样了,早恋会影响学习,而且我们都还小,还没有能力给人承诺的。一中混日子的学生多,你自己注意分辨谁能做朋友谁不能,不是说学习不好就不能做朋友,但是要看是哪种不好法……”

“行了行了,你真啰嗦,啰嗦起来比马知力还啰嗦,跟别人不说的话是不是全塞我这儿了啊?”周讲于打断他,“我不早恋不早恋,你跟我小姨怎么回事儿?怎么都跟早恋杠上了?我也不跟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行了吧?反正有你看着的。”

谢呈沉默,片刻两个人突然一起开口——

“少打游戏。”

“不打游戏是不可能的。”

“靠,”周讲于笑了,“就知道你要说这个。”

谢呈:“我管宽了。”

“谁敢说你管宽,”周讲于说,“我小姨巴不得你多管点儿。”

谢呈却不接着应这话题,转头看外面:“通宵了哎,我长这么大连过年都没有通宵过。”

周讲于想了想:“你要是会打游戏咱俩可以一起通宵,一个三个无数个通宵。”

谢呈:“……”

露水开始在秧叶子上凝结,月亮还没彻底隐没,天边的灰蓝逐渐如线拉锯,褪成了灰白。

虽然已经是阳历六月下旬,但是麻麻亮的清晨还带着凉意。

周讲于搓了搓手臂,谢呈余光瞥见他动作,突然伸手揽他肩膀:“来,借点儿热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