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帮工的老谢笑起来:“打就打了,这丫头回回都惊风火扯的。”
宣禾也不怎么在意:“他俩三天两头就打,你慌什么?”
“是真打!”宣麦仰起头,指着自己鼻子,“二哥这回下狠手,周讲于都出血了!”
宣禾丢了手里的活儿:“谢叔我去瞅瞅。”
大锅炉在两层台阶之上,宣禾长腿一跨直接跳下来,姿态跟在平地上踩了一步似的。
他顺手一把抱起才到他胸口的宣麦,将人麻溜地夹在腰边上,上了酒厂门口的台阶才放下。
“在哪里?”宣禾边走边问。
宣麦连忙抓起旁边椅子上宣禾的衣裳,小跑着跟在他后头:“古分泉的沟边上!”
古分泉就在酒厂背后不远处,说是泉其实谁也没见过泉,只有一条流水声都不太听得见的小沟渠。
那处两条小路相交,中间一大块空地,背靠一个老的三合院,周围的小孩子都喜欢在那边打个弹珠、拍个洋画片什么的。
刚出了院子门,宣禾飞速套上短袖,远远就看到空地上站了一大圈孩子,喊声震天的,一边喊“周讲于别绣花了”,另一边嚷“谢呈使劲儿”,中间派一味地撺掇“打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