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伸出手来,轻轻的在桌子上点了两下,这模样好似一个等待服务员端上咖啡的客人。
白皙细长的手指,在黝黑的桌面上划过,颜色对比十分明显,三个男同学的眼睛甚至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手划过。
有时候,女性对女性的恶意,甚至要远远超过异性。
柳若婵在桌面上划过之后,抬起手指来,看了一眼上头沾着的灰渍,惊讶的叫了一声,见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之后,她有些嫌弃的皱眉,似无意一般看了郑锦绣一眼,接着娇笑着朝邵瑜说道:“阿瑜,你家洗手间在哪里?我得洗个手。”
郑锦绣被她这一眼看得低下了头,耳根羞得通红,家里的灰尘被客人挑剔,好似公开处刑一般。
邵瑜给她指了指方向,接着笑着说道:“这几天我病着,竟然忘了打扫屋子,见笑了。”
男人们跟着哈哈笑,甚至还说了两声懒货之类的话,而何芳菲却笑着说道:“邵同学家中的夫人都来了,如何还要做这些事情,还是说旁人不做,推到你头上了。”
何芳菲的姿态就像是一个指责儿媳的恶婆婆,几乎是在明着说郑锦绣懒。
郑锦绣闻言身子晃了晃,只觉得头昏昏的,她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一秒钟了。
邵瑜伸手扶住了妻子,看了何芳菲一眼,脸上依旧神色不变,温声说道:“何同学也读了那么多年书,思想却没有多少进步,居然还想着旧有的那一套,家务活谁都可以做,为何非要摊到妻子头上?难道何同学日后成婚了,便专门在家里做家务?”
“我怎会一样。”何芳菲因为邵瑜将她和郑锦绣相提并论,脸上立马显出些许不虞来。
“怎么会不一样,如今伦敦到处都在说平等,女人与男人平等,女人与女人也平等,大家又有什么不同呢。”邵瑜开口说道。
何芳菲脸上连笑都挂不住了,在这个年代能被家里送出来读书的女孩子,要么是家人开明,要么就是家人宠溺,她自觉高人一等,怎么会愿意跟郑锦绣这样老式出身的小媳妇相提并论。
“阿瑜,我知道你维护你妻子的心,只是这样,难免伤害了芳菲,芳菲多年苦读,至于你夫人,她这般情形,也难为你还处处维护……”洗好手出来的柳若婵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邵瑜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一旁的男同学们此时哪怕神经再粗,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只是柳若婵是他们相熟的同学,又是他们爱慕的女孩子,自然不会给女神拆台,便嘻嘻哈哈的打圆场,说道:“不过是两句话而已,邵瑜,你可别和女孩子计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