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慢慢规划着三人的世界,加入个孩子,人生轨迹会更圆满。
斐梨挂断电话,心怦怦直跳,隐隐感到不安。她无意识的将手机攥紧放在心口,后背寒意往上直窜,彷徨无助。
会不会是她想起那个离去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她心里的伤,一辈子去不掉的疤痕,对于孩子的事情,她痛苦了很久,但是乔烟确实更痛苦的。
若是可以,她好喜欢是自己怀上孩子,而不是要她承受这样的压力。
乔烟到了地下车库,开车离去。
夜十点,露珠悬挂枝头,二月天略微潮湿。
霓虹灯闪烁跳动在眉间,光影一瞬即逝。
她望着前方,脑中似乎闪过凌乱的画面,有什么从她的脑海抽丝剥茧般渗出,痛的她竟有片刻失神。
一声鸣笛打破黑夜的寂静。
伴随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乔烟瞪大眼睛,脸色巨变,握紧方向盘,快速反打方向,险些与对面的一辆奥迪相撞。
车停在路边,自动歇火了。
那些被她遗忘的过往点点滴滴的钻出来,带给她无尽的痛与绝望。
她匍匐在方向盘上,脸色越发苍白,额头浮起一层虚汗,手指攥紧,唇瓣咬出点滴血迹。
有尖锐的笑声自漆黑的车内传出来,似鬼魅哀嚎,又似莺莺低泣,吓得几个路人大惊失色赶紧跑开。
乔烟捂住脸,牙齿都在颤抖,极尽的忍耐着口中的血腥味。
原来她们有过孩子,那孩子命薄,没能熬住九个月。
—
斐梨躺在床上,听闻房门砰地一声巨响,吓得赶紧坐起来,神色慌乱的看着白着脸,一脸泪痕的女人。
她怔了怔,问:“烟儿,你,你怎么了。”
乔烟冲到床前,抓住她的衣服,眼睛通红,凝着泪光,颤抖着嗓音,凄然道:“孩子呢,斐梨,斐梨你把孩子还给我啊。”
苍白
“你,你都想起来了?”斐梨睁大眼睛, 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手心一片冰凉。
乔烟仰起脸大笑几声,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笑得眼角浸湿泪水, 笑得喉咙泛起阵阵腥甜。
“我做梦都想给你圆满幸福的家庭, 我承受注射药物的痛苦, 不能见光的禁闭, 为了孕育出一个你我的孩子。可是她没了,她没了啊。从我等到她的到来,我小心翼翼地护到四个月,一点点的感受她在我腹中的每个动态, 倾听她在我子宫里的心跳声,看着她从一粒小种子生根发芽,在我的腹中成型, 我幻想着我们一家三口相伴是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