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英从换衣间出来,导购也不由眼睛一亮,“这位……同志的眼光真好,这套衣服非常适合您,把您身体上的优势全都凸显出来了。”又看了看傅英的头上,建议道,“再做个发型的话,就完美了。”
“那就要这一套。”傅英点头。
刷卡付钱,拎着袋子要走时,导购欲言又止地道,“我知道一家发型沙龙,做的造型很好看,我们这里很多客人都在那边做造型,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地址写给您。”
“不用了,谢谢。”傅英微微摇头,大步走出了这家店,然后又走出了购物中心。
进节目组那天,傅英还是穿着自己的军装,并没有换上那套衣服。因为她突然想起来,领导说过,这是一个与军营相关的节目,据说立意是要做当代青少年的爱国主义教育,而她是去做教官的。既然如此,到时候肯定也还是穿军装,根本不需要准备这些。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跑去购物。
她到得很早,这里还没有开始,工作人员正忙忙碌碌地搬运各种工具和器械。傅英一见,立刻挽起袖子上去帮忙。
闫霜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直到搬完了东西,闲下来时,旁边的工作人员对她道了谢,又递了一瓶水给她,傅英正仰头喝水,余光瞥见闫霜朝他们走了过来,惊得呛了一下。
好在不严重,她强忍着咳嗽的冲动,目视那个人走过来。
闫霜今天穿着一件套头的连帽t恤,袖子挽到手肘,下身是一条不太贴身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薄薄的小牛皮靴,高度只到脚踝。她手里拿着一份卷成筒状的文件,走到几步之外停了下来,朝大家点头,然后才对她道,“傅少校,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开口时,傅英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轻轻咳了一声。
她看着闫霜,不由想起从前上学时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话,世界上有三种东西是无法隐藏的:咳嗽,贫穷和爱情。她这声咳嗽,或许也正像她心底那些复杂难言的情绪,纵然费尽力气,也还是忍不住泄露出一点。
傅英以前看过闫霜工作时的样子,但一直都是旁观。当自己也成为被她指挥的一员时,感觉十分新奇。
也许是因为即将要开始长达三个月的相处,也许是因为在公共场合,闫霜并没有表现出对傅英的另眼相待,一切公事公办。
闫霜在工作上要求十分严格,但是她脾气好,基本上不会骂人,总是讲道理。——当然,若要节目组的人来说,他们或许宁可闫霜骂人,也不愿意被她有理有据地说到抬不起头来。
这是傅英没有了解过的一面,或者说,她根本从没有了解过闫霜。此前寥寥两次见面,她所看到的都是闫霜展现给她的,所以即使已经被撩得快要失去理智了,但要说对彼此的理解,她们其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