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渔笑了起来,“它就是一个故事。”
摄制组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架起摄像机,将这一幕收入了镜头之中。
这里距离他们真正的目的地,也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居住的山村已经不远,所以休息了一会儿,司机开车先走,一行人则徒步走了过去。
在车上时阮渔就觉得这一路上的花多得过分。现在自己走在路上,感受就更深刻了。荆棘、杂草、山林、田地……到处都是鲜花,铺天盖地,连绵不绝。就算是原本应该让人觉得柔嫩娇艳的花朵,开到这份上,自然就多了几分狂野。
还没到地方,阮渔已经先对生活在这里的人生出了好感。
转过一个弯道,他们终于看到了整个村子的全貌。村子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路通向外界。房屋建在朝西的山上,层层叠叠,鳞次栉比。房子都是新修的小楼,似乎没有统一的规划设计,完全按照各家主人的心思,修建得千奇百怪,看上去略有些凌乱,如同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花。
而在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种植着山茶树。此时正是花开时节,一片片如云霞般的山茶花点缀在各色瓷砖之间,灼灼怒放。所以这个村子也就有了一个很美的名字,叫茶花村。
村口已经有人在等候,站在最中间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性,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袖口和裤腿都挽着,脚上踩了一双解放鞋,看上去随时都能下地的样子。只是气质与周围的人都不同,显得特别惹眼。
看见她们,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郑书记,又来打扰了。”闫霜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给两人做了介绍,“阮渔,这位是村支书,是个大学生村官,为了支援西部建设,在村子里一待就是好几年。郑书记,这位是我们业内著名的金牌编剧阮渔老师,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剧本就是阮老师来写。她接下来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寻找灵感。”
“欢迎欢迎!”郑书记跟两人握了手,又笑着对阮渔道,“阮老师的作品我们都看过,村里还有不少您的粉丝呢!要是知道您来,肯定高兴坏了。不过我们村里条件有限,还请阮老师多担待。”
“客气了,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才对。”阮渔说。
寒暄过后,郑书记就领着他们往村子里走,一边介绍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是一个老乡腾出来的房子。
这位老乡生了四个儿子,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纪,所以他咬咬牙,建了一个两层四合院。这院子没别的好处,就是大,每一面上下两层都是三室一厅的布局,总共有十八个房间,中间还有个一百平米左右的院子,十分宽敞。就是将来整个主创团队过来,都住得下。
虽然郑书记说得谦虚,但实际上这房子上下两层,装了马桶和热水器,墙贴瓷砖、地铺木板,现代化家具一应俱全,住起来完全不会有任何不方便。
阮渔对“新农村”这三个字,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将行李放好,郑书记又热情地邀请大家去村委吃饭。为了今天这顿饭,他们宰了一头肉牛,办公室门口的地上搭起了临时的简易灶台,架着大锅。新鲜的牛肉取下来,当场处理,煎炒炖煮炸,很快就成了一桌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