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着阮渔出门时,戚蓝还很兴奋,觉得她并没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现在,这里的人全都彼此熟悉,而且圈子也都彼此关联,说的话题许多都是她不懂的,她又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仿佛自己正在被所有人排斥。
正自怨自艾地喝闷酒,就听见阮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跑到这里躲起来了?我差点找不到人。”
“你怎么来了?”戚蓝连忙放下酒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好让形象不至于太过糟糕。
“我今天特意带你来见这些朋友,你怎么能躲懒?走,跟我过去。”阮渔说着,抓住她的手,打算把人拉起来。
戚蓝微微蹙着眉,没有动。
毕竟是百八十斤的人,她要是不配合,阮渔一时还真未必能把人拉起来。察觉到戚蓝的抗拒,她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仔细地看向她,“怎么了?你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
“我……”那一瞬间,戚蓝险些要将自己的心事脱口而出,然而目光触到满屋子的宾客,她又清醒过来,那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现在有点明白,张灵灵和林深那种古怪的态度了。也许有时候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口。
越是在意,就越是不能出口。
阮渔曾经教她,不要为任何人折损自己的骄傲、放弃自己的尊严。但是林深说得对,能丢开的尊严,都是不怎么紧要的,因为知道自己还拥有很多,或者知道丢掉尊严能换来更多,所以无惧。
当仅有这一点尊严时,反而要紧抓着不放了。
因为一旦丢掉,自己就会变得十分丑陋。她不想让阮渔看到自己歇斯底里、彻底失态的样子。更怕把实话说出来,会从阮渔的眼中看到失望和嫌弃。
“我就不去了。”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含糊的搪塞,“你去跟朋友们玩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为什么?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觉得哪里不满意?”阮渔却没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问,“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没有,”戚蓝想找个借口,但一时又想不到,只能说了半截实话,“只是觉得大家的话题我都融入不进去,贸然开口不合适,不如暂时不要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