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阮渔的衣摆晃了晃,“软软,我过几天再去行不行?”
“至少要回去看看,他们特意打电话叫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阮渔说。
戚蓝不好解释,只能委委屈屈抓着钥匙出了门。阮渔送她到电梯门口,还顺便拎了两盒不知道谁送的海参出来,“难得回去一趟,不能空手。”顿了顿,见戚蓝一脸勉强,又问,“要不要送你过去?”
戚蓝眼睛一亮,“可以吗?”
“你回个家,怎么跟打仗一样?”阮渔好笑地转身回屋拿了一件大衣,“走吧。”
戚教授在大学教书,戚家的房子自然也在学校附近。这一带是老城区,房屋看起来陈旧了许多,路边的行道树都长成了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不请自来的小鸟在上面筑巢安家,整天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街道两侧时不时就能看到慢悠悠溜达的老头老太太,和成群结队疯跑的小孩子。
“这里环境真好。”阮渔说。
“十几年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戚蓝道,“跟我小时候差不多。”
“这样才好。”阮渔笑道,“我们周围的环境,就像是锚,能帮助我们确定自己的位置和存在。如果总是变来变去,也会让人惶恐的。你看,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很安心,很少有新城区居民的那种浮躁和茫然。”
戚蓝放慢车速,侧过身拍了拍她的手背,权作安慰。阮渔曾经写过一条长微博,感慨老家房子所在的整个片区都被拆迁了,再回去几乎认不出来。
于她而言,应该是从此以后,能定位自己的锚又少了一个吧?
车子里安静了片刻,直到戚蓝将车停下来,阮渔才回过神,笑道,“你上去吧。”
戚蓝犹豫着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
“不了,这样太失礼。”阮渔说,“我先在附近走走,如果你这里有事走不开,跟我说一声,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戚蓝开了门,又没忍住,回过身抱住了她。
阮渔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背,“不过是回家一趟而已,一会儿就能见到了,怎么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