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摆摆手:“没事,你腌成黛玉我也吃。”
“你就贫!”卫秋歌皱眉,心疼那几瓣蒜:“你起开吧,我自己来。”
纪修见她嘟着嘴,立刻服软:“我错了我错了,我剥,我好好剥。”
卫秋歌将那几瓣缺肉的蒜瓣挑拣出来:“这几瓣我一会儿炒菜使,本来蒜就没多少,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真生气了。”
纪修看着旁边那一个个辫子粗又长的大蒜条,心道:莫非这就是她身上的山东魂?这还叫没多少?但他嘴上仍旧顺从应道:“我保证。”
这回纪修老实了,蜕蒜皮的时候连指甲都不敢用,用指甲揭开最上面的硬皮后,软皮全靠着手指的摩擦蹭掉,进度一下子就慢了起来。
半晌后,他直了直腰,试图放松自己紧绷着的僵硬的后背,侧头时看到卫秋歌正在认真地切着菜。旁边的煤气灶上,水快要沸了,锅盖上的气孔向外飘着水汽,厨房窗外是如墨的夜色,以及户户人家亮着的灯。
纪修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这景象就应该叫烟火人间吧。
他看得眼睛有些模糊发酸,便抬起手揉了揉。没成想,那上面仍旧还有残留的蒜汁。
纪修的眼睛一阵杀疼,让他忍不住吃痛地喊出了声,他下意识想要再去用手揉,但立刻又反应过来这罪魁祸首便是这双手,当下两双手悬在空中,不知怎么摆放。
“怎么了?”卫秋歌急忙询问。
纪修惨兮兮地回道:“蒜进眼睛了。”
卫秋歌不解:“啊?这么大的东西你怎么弄进去的?”
纪修委屈巴巴地继续解释:“不是,是我手上那个蒜汁儿……”
卫秋歌拉着他到旁边的水槽,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别怕啊,我给你洗洗,洗洗就不疼了,洗洗就没事了。”
卫秋歌一手摁着他的头,一手帮他洗着眼睛,纪修就像是个被压着脖子的长颈鹿一样,被她拿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