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拳头也紧紧握在一起,那两片动一动就能说出些软话的嘴唇,也紧紧闭在一起。
渐渐的,卫秋歌的眼睛开始泛红,然后眼尾处的红开始变得模糊,继而演化成水气,遇到这水房的空气后又被凝成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卫秋歌。”纪修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语气里全是无奈:“你怎么老是哭?”
“我连哭不哭也要听你的吗?”
他看着小兔子一样的卫秋歌,温柔地伸出了手,拇指轻轻柔柔地擦掉了她脸上的那滴眼泪:“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卫秋歌推开他的手,赌气地看他。
“你不听我的就不听吧,但是能不能以后别再哭了。”他的声音突然转小,但却也能让卫秋歌听得明明白白:“你每次一哭,我心里就乱糟糟的。”
卫秋歌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地方。她红着脸看他,然后急忙忙地拿起杯子离开了水房。
纪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场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下午数理化三节课连番轰炸后,中午的那点口角火花都变成了脑子里记不完的公式,书包里做不完的试卷。
放学后,雨转天晴华笙问卫秋歌有没有什么安排,李北辰好奇地凑了脑袋过来。
“你们要去干嘛?”
“照大头贴。我找到一个便宜的地方。”华笙早就把中午的委屈抛到了脑后,现在心里只有那几个照大头贴的机器。
“我也去。”李北辰不由分说便给自己加了进来,“纪修,你也一起。”
他压根没给纪修选择的权利,因此纪修那本打算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拒绝也自然而然地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