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若是知道玉邬嬷嬷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肯定会感慨一声,能在宫斗中活下来的人,都是戏精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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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民间的习俗,女儿出嫁的第二天便会回门,但皇家礼仪繁琐了些,再加上皇后过世不久,苏鲤和燕棠是在五日后回的苏府。
在柘亲王府的这五天里,苏鲤与燕棠的相处还算融洽,苏鲤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武,燕棠也时不时会被苏鲤拖出来操练一阵子,当然,燕棠多数时间都沉迷算学无法自拔。
一张饭桌上吃饭,一间屋子里共处,二人的关系竟然好了许多。
第一日让燕棠睡了外间的软塌,导致燕棠第二天的精气神都不大好,苏鲤心中过意不去,第二天便坚持要自己搬去外间睡。
同自小就在宫中养大的燕棠相比,苏鲤睡过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她在南疆的时候,船只甲板上睡过,漏风的山神庙里睡过,医署的青砖地板上也打过地铺……睡软塌应当不会太难受。
但燕棠怎么肯?
二人争执了一通,最后让玉邬嬷嬷多准备了一床被子,在床榻中间横隔开,二人都和衣而睡,倒也没有互相冒犯。
等下人晨起来收拾屋子时,也不会看出任何的端倪。
苏崇文同叶桂枝和杨绣槐说了苏鲤回门的时间,婆媳俩早早就准备上了。
叶桂枝还同杨绣槐嘀咕,“咱家宝丫头不像是能将就的人,不知道她嫁去柘亲王府后,有没有给柘亲王下脸子。娘,我心里慌得很。”
杨绣槐自己也慌,但她还是强打精神安抚道:“莫要自乱阵脚。若是宝丫头哪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看到后就同她念叨念叨。咱应当相信宝丫头才是,宝丫头比咱有主意,肯定不会害了娘家。”
叶桂枝道:“我不是担心宝丫头做什么事,我是怕她冷着脸。宝丫头那张脸,平时看着挺软和的,可是那脸一沉,全家人中,有几个不心慌?茂林和修竹都同我说过,最怕的就是宝丫头放脸子!咱把宝丫头刚骗回来的那天,你想想宝丫头的脸色有多难看?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呼吸不畅。”
“万一宝丫头冷了那柘亲王,柘亲王会不会怪罪到咱头上?那可是亲王啊,皇帝的亲儿子!若是寻常女婿,丈母娘还敢多说几句,我的女婿是亲王,我敢多叨叨?我哪有那胆子!”
杨绣槐被叶桂枝念叨得耳朵里仿佛要生出茧子来了,她道:“你没胆子叨叨就闭嘴,没胆子叨叨女婿,所以就逮着我的耳朵使劲儿叨叨么?把我都念叨的心烦了。安安静静做事去,怕女婿不知道他有个话痨丈母娘?”
叶桂枝小声哔哔,“我这不是担心宝丫头给女婿冷着脸,女婿再给咱都冷着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