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说完,恭恭敬敬地跪坐在一边,不敢再出声。
皇后痴痴地看着苏鲤,居然痴痴地笑出了声来,“好一个心思玲珑通透的小姑娘,本宫这二三十年,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说的对,人应当为自己活着,为开心活着。你说本宫浑浑噩噩过的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怎么就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呢?”
“玉邬,为本宫梳妆!他不让本宫见小十三,本宫偏要见!”
玉邬赶紧给苏鲤递眼色,苏鲤心领神会,立马告退。
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啊,她还是躲远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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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苏鲤是从杜宫正口中得知的。
人人都当皇后这么多年疯疯癫癫的,可谁能想到皇后一直都借着疯癫的幌子混淆视听,背地里暗搓搓地收集证据。
诸如贵妃与亲王私通,大皇子并非皇帝所出,淑妃有磨镜之癖,与她宫里的大宫女不清不楚……皇后一出手就是王炸,她借着整肃六宫的借口,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火气全都撒了一遍,就连已经过世的德妃,都被皇后用铁证如山的证据给钉到了耻辱柱上去。
宫正司的一众女官忙翻天,杜宫正连轴转了三天,险些猝死在宫正司。
苏鲤是在探望杜宫正病情的时候听说的这消息,她原先还因为宫里最近不平静而疑惑,现在听杜宫正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
用杜宫正的话来说,皇后将那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呈到皇帝御案上时,皇帝的脸色黑得比那六月里的乌云还可怕。
杜宫正生怕苏鲤理解不了她描述的场面,还低声问,“你能想象到六月里的乌云有多么可怕吗?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打雷。”
苏鲤点头,“能想象到,确实忒可怕了些。”
不过皇帝能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皇后这样做,固然是为了肃清皇室血脉,可站在皇帝的角度上看,皇后无异于是在往他头顶扣绿帽子,而且还不止一顶,是一顶连着一顶往他头上扣,皇帝心里能舒服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