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嬷嬷答道:“那小姑娘奴才未曾见过,不过跟在那小姑娘身边的嬷嬷,奴才还是认得的,是春和宫的徐嬷嬷。
“春和宫?”德妃忖了一下,突然笑了,“那小丫头可不就是从北疆来的土丫头么?不懂规矩的东西,见到本宫那匆匆一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跪丧呢!耷拉着一张脸,半点喜色都没有,看着就讨人嫌。改天再见到她,非得好好教教她礼仪不可!”
德妃这话刚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步辇猛地往下沉了一下,刚想张嘴训那抬步辇的小黄门,结果就见那小黄门也一脸懵逼地扭过了头。
再然后,那小黄门肩上扛着的横杠就断成了两截,高高在上的德妃从那失了平衡的步辇上摔了下来,以脸着地的形式四仰八叉地扑在了地上,后脖颈还被那断成两截的横杠狠狠砸了一下。
小黄门吓得战战兢兢跪倒成一片,律嬷嬷也被吓得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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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发生这动静时,苏鲤和徐嬷嬷还没有走到这条宫道的另外一头,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二人齐齐扭头看去,见后面乱成了一团糟,徐嬷嬷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她伸手捂住苏鲤的眼,道:“苏女师,咱继续走吧。”
二人急匆匆地赶到尚书房,见门还未落锁,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徐嬷嬷去找内监通报,她和苏鲤就静候在门外。
没过多久,苏鲤就看到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一左一右领着苏茂林和苏修竹从尚书房内走了出来,苏茂林和苏修竹的眼眶还红着,苏鲤的心陡然就跟着揪了起来。
快走几步,到了苏茂林和苏修竹身边,苏鲤蹲下身去,用袖子细细拭去兄弟俩脸颊上的泪,轻声问,“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
苏茂林扁着嘴不说。
苏修竹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了苏鲤一眼,然后就用控诉的眼神瞪了那先生一下。
苏鲤大概猜到了一些,她将耳朵附到苏修竹嘴边,轻声说,“修竹,你受了什么委屈,同姐姐说,姐姐给你讨个公道。”
苏修竹抽噎着把先生如何考校他们兄弟俩,如何数落他们兄弟俩,以及刚刚放学后不让他们兄弟俩回春和宫的事情说了,苏鲤这下才明白。
“茂林,修竹,还不赶紧向先生道谢?你们到了放学的时间想回春和宫,难道先生就不想回家歇着吗?先生舍弃了自己休息的时间,为你们俩传道授业解惑,你们兄弟俩心中怎能生出埋怨?”
苏修竹委屈,“姐……”